他避過我的眼睛,沒有說話,隻是拿出了煙,在我麵前點上。
抽了一半,又將煙滅了,接著又點了一根,周而複始。
看著他這種欲言又止,難以啟齒的樣子,內心中那種恐慌開始彌漫開來。
“不,他不會有事的,他答應過我,會回來照顧我的。”
我對自己說道,但是內心的那份不安更加強烈了。
忽然間,我一把將那個男人的煙奪了過來,狠狠的掐滅,問著他,”漠北呢?他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這一次,這個男人沒有避開我的眼睛,那雙凝望著我眼神中,多了一抹痛苦。
“沐沐,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在他說完之後,我臉色蒼白,無比的倒在沙發上。
雖然他沒有明顯的說出來,但是我知道漠北遇到了不測。
腦海中突兀的冒出來他救我時的畫麵,那一刻的男人是那麼的溫柔。
他貼著我的臉頰,吻著我,對我說道:“讓我原諒她,他對不起我,如果他回來的話,會照顧我一生一世。”
我當時以為那不過是他為了緩解我的恐慌而說的話,誰知道轉眼間就變成了現實。
“怎麼可能?”
我不敢相信我聽到的一切,憤怒的看著麵前的男人,直接將一個沙發靠墊砸了過去,“你騙我,對不對,你就是想要得到我,所以才故意騙我,他沒有死,隻是受了傷,對,肯定是這樣的。”
這一刻我說話有些語無倫次了,看著他,心中奢望這不過就是一場他們戲弄我的騙局而已。
隻要他回來,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
然而我失望了。
麵前的這個男人用凝重的語氣給我講了那一天我走後發生的事情。
漠北將我替換下來之後,就被姓楊的帶著一起上了那艘快艇,向著公海的方向開去。
所有的海警都一直跟在身後,在公海的分界線上那裏阻攔了姓楊的。
當時姓楊的已經被逼到了末路,發了瘋一樣想要威脅那些警察,用槍打了漠北的腿,告訴警察,如果不放他走,就打死漠北。
場麵很是激烈,當時老蔣猶豫了,有意想要放姓楊的一馬。
但是在關鍵的時候,漠北卻是不顧一起的和姓楊的纏鬥了起來,冒著胸口被打了一槍的危險,漠北將姓楊的製服,可是等到警察衝上去之後才發現那一槍打中了漠北的心髒,之所以能夠堅持到最後,完全就是靠著一口氣強撐著。
在他們送漠北去醫院的途中,漠北就斷氣了。
“他走的時候,我就在他的身邊。”
老蔣又點了一根煙,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蔣啟龍這輩子沒有佩服過任何人,雖然我和他一直不對路,但是在他臨死的那一刻,我很佩服他,如果是他,我做不到,我比不上他。”
說完之後,他就一直看著我不再說話了。
我的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心口痛的厲害,就連呼吸都困難。
強打著精神,我看著麵前的男人,問道:“他……臨走的時候痛苦嗎?”
老蔣看了一眼,遲疑著說道,“不痛苦,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