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帝的臉陰晴不定，“你若招出背後之人。朕可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福嬤嬤沉默，一副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決然。
暉帝恨怒之餘也很傷心，福嬤嬤自然殺不得，甚至還不能把此事告知太上皇。
太上皇年事已高，身體不好，如何受得住近身陪伴了幾十年的人會毒害他的打擊？
殿中一片沉寂。
暉帝收斂了怒氣，淡淡地道：“你既說無害太上皇的心，朕信你，也不追究，隻是嬤嬤年紀大了，不適合再伺候太上皇。”
暉帝看向舒安念道：“既然晉王妃與嬤嬤投緣，朕為晉王妃向太上皇討個人情，讓嬤嬤隨你回王府伺候吧。”
舒安念石化什麼鬼！
“福嬤嬤先下去吧。”暉帝到底不願意自己出手，福嬤嬤害過舒安念，打發在舒安念身邊，讓舒安念去收拾吧。
“老奴謝皇上恩典。”福嬤嬤複雜地看了舒安念一眼，躬身告退。
暉帝看著康平公公，“你去盯著點，給她幾句話，莫讓她在宮中尋了短見。”
福嬤嬤眼底已經有死意，萬一在宮中尋短見，被太上皇得知了總歸不好。
“是！”康平公公領命立刻走出去。
舒安念和暉帝大眼瞪小眼。
“你既然知道誰是下毒之人，為什麼不先來告知朕一聲？”暉帝沒好氣地道。
“兒媳知錯了”未免吃虧，舒安念先乖乖認個錯。從獒犬口中得知下毒之人是福嬤嬤的時候，她也不敢相信，可沒想到不出一個時辰，晚膳又出了問題，皇上問罪在即，她也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舒安念感覺到有些蹊蹺，難道皇上就不知道肯定是太上皇身邊的人做的嗎？
? 暉帝淡淡地道：“如今朕把福嬤嬤送到你的身邊，你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吧，隻是，別叫太上皇知道便是。
“父皇，其實送給兒媳實在不妥當，兒媳也沒辦法處置她。”舒安念暗道暉帝的狡猾，借她的手收拾福嬤嬤，萬一太上皇那邊不高興了，她好不容易與太上皇之間建立的信任不就崩潰了？
暉帝手一揮：“人反正給你了，你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朕一概不管。”
舒安念瞠目結舌簡直是跟太上皇一樣狡猾的狐狸啊！
暉帝看著她，“若你實在不知道怎麼做，或許，可以回去請教一下你的父親。”
“就不勞我父親費心了。”舒安念搖頭，這麼赤果果的試探真的好麼？
這個答案，暉帝很滿意，望著她片刻，忽然又道：“既然你查出下毒之人，算是有功，如今老五重傷，帶他去漓泉山莊療傷吧。”
暉帝決定不賞賜南珠了，萬一再像上次一樣出現什麼幺蛾子，這皇宮，總得清淨幾天。
而漓泉山莊是皇家溫泉莊，一般隻有皇帝帶妃子去那邊泡溫泉，偶爾皇子也可以去那邊，暉帝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那日在側殿，他差點就失去了老五這個兒子。
如今讓他去別處養病，遠離是非旋渦，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