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撐起身子看了一眼,抬頭問舒安念,“它傷勢如何?現在是睡了?”
“應該沒什麼大礙了。”舒安念回頭看了夜镹辰一眼,“孫媳婦給它吃了些治療內傷的藥,方才王爺給的。”
舒安婷的聲音傳來,“不知道給的是什麼藥,竟能把將死的獒犬救回來。”
舒安念轉頭看著舒安婷,“茸明丹,王爺說獒犬是皇祖父的寶貝,怕因獒犬而影響了皇祖父的龍體,所以便把茸明丹給獒犬吃了下去,看是否能救獒犬一命。”
皇太後啊了一聲,怨怪地看著夜镹辰,“你怎麼這般糊塗?茸明丹你隻有一顆,自己都舍不得吃,怎還給了獒犬吃?”
夜镹辰看了舒安念一眼,舒安念坦然站著,沒什麼表情。
他輕聲道:“這茸明丹是從燕王手中拿的,兒臣出門忘記帶了。”
說罷,夜镹辰看向燕王。
燕王怔愣了一秒,隨即上前:“父皇,剛才五哥非常著急的問我有沒有帶茸明丹,我便給了他。”
燕王說著就跪下,“父皇,五哥絕不會害獒犬。”
他根本就沒有茸明丹了,早在幾天前夜镹辰重傷之時,安澤他們哭著說出五哥早就沒了茸明丹,燕王便毫不猶豫的拿出自己的給了他,現在夜镹辰這樣說,就是還他一個人情。
暉帝沉思,卻知道兩個兒子手上其實都沒了茸明丹,夜镹辰的那顆,在前幾日受傷時服下了,老五問老七要了丹藥去救獒犬,說明肯定不是他把獒犬扔下去的。
說起來,老五受傷這事,他這個做父皇的,還沒能給兒子一個公道暉帝臉色變化異常。
寶親王上前圓場:“許是獒犬上了軒轅塔,一時貪玩竟跳了出欄外,沒想便失足墮下,這是意外。”
暉帝臉色漸漸緩和,接受了這樣的解釋,最重到了太上皇的眼色。
太上皇有息事寧人的意思。
暉帝道:“陸霆,還不把獒犬抱下去?”
太上皇伸手一壓,“不必了,就讓它在孤的身邊養傷,孤累了,晉王妃,你依舊在殿中侍疾,所有人,退下吧!”?
殿中的人漸漸離開,舒安念不能走,站在角落裏不說話。
太上皇看著身旁的祥公公,瞪眼,咋跟木頭一樣一動不動?還不麻溜的滾出去?
祥公公哀怨地看了舒安念一眼,自打晉王妃入宮侍疾之後,他在太上皇跟前就沒地位了。
但是看在她和晉王救了獒犬的份上,算了。祥公公一並出去打發了外頭伺候的宮人。
殿中一片寂靜。
“獒犬肚子上的是什麼?”太上皇淡淡地掃了舒安念一眼。
舒安念弱弱地道:“蜈蚣吧!”
獒犬全身都是血跡,方才所有人都沒盯著獒犬的肚子看。
唯有真的愛它的太上皇看到了。
“還不說實話?是不是要拿老五問罪你才說?”
最好打他三十大板!舒安念腹誹。
微笑著看向太上皇解釋道:“獒犬脾髒破裂,需要開膛縫補。這一道看著像蜈蚣一樣的其實是縫補傷口的線條。”
太上皇敲了敲手中的傲龍杖,很想問這到底是怎麼做的,但是,尊嚴不允許他問。
總不能說他沒聽過這種治療方式?
“老五的茸明丹誰吃了?”太上皇又問道。
果然是個老精明啊!舒安念齜牙一笑:“嘿嘿,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