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回到住處的梁鈺,心情有些沉重。
她想不明白,這麼優秀的一個青年企業家,怎麼就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跑去殺人放火呢?
這裏麵究竟有什麼隱情?
把自己丟到床上,梁鈺連衣服都沒脫,滿腦子都是疑問。
忽然想起今天在審訊室管封對她說的話,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這要是在她看管封資料之前,她肯定會把管封當成一個心理扭曲的富二代,根本不會當回事。
可是現在呢?
想了想,還是摸出手機,給她爸打了個電話。
“爸……”
“怎麼了丫頭?”
“呃,沒什麼,今天審了一個犯人,有點奇怪。”
“說說看,怎麼個奇怪法。”
“他說讓我給你傳個話。”
“什麼話?”
“他說,他知道我。”
“……”電話那頭忽然沉默了。
梁鈺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叫道:“爸,爸……?”
“你審的這個犯人,叫什麼?”電話那頭,梁鈺她爸的聲音,似乎有些變化。
給梁鈺的感覺,就是她爸忽然認真起來了一樣。
“管封。”
“管封?”
“嗯。”
“行,我知道了丫頭。”
“爸,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爸其實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哦。”
掛掉電話。
某醫院的VIP病房裏,曾經被管封救過一命的中年男人突然坐了起來。
捏了捏眉心,苦笑道:“好小子,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還反過來將我一軍。”
坐在一旁,正在削蘋果的梁偉超聞言,不禁轉頭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可以製約四大家族的風雲人物,京城商盟主席粱明月。
粱明月苦笑道:“他讓鈺兒傳話給我,說他知道鈺兒。”
“所以,如果他的罪名做實,會牽扯出王海的死,王海的死又會牽扯出你下令殺管封的事情,這又跟叢尤維派槍手殺秦華的事情串在一起。”梁偉超分析完,皺了皺眉頭:“他這是想魚死網破?”
“單單是牽扯出我倒是沒什麼。”粱明月歎道:“關鍵鈺兒今晚給我打了個電話。”
“啊?”梁偉超一驚:“可是鈺兒根本不知情啊。”
“如果這小子把我供出來,你覺得鈺兒還會不知情?”粱明月無奈道:“這小子是調查過我了,知道鈺兒因為她媽的死,才剛剛與我這個當爹的解除誤會。”
“他是抓住了我的心理啊。”
“知道我不想讓鈺兒知道的太多,鈺兒知道這事與我有關以後會記恨我……”
梁偉超震驚了。
“管家這個棄子,能有這麼聰明?”
粱明月搖了搖頭:“管家的人,都是變態。”
“那我們怎麼辦?”梁偉超問。
粱明月歎了口氣:“這事,隻能讓叢家吃個啞巴虧了。”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管封還能脫罪?”梁偉超驚訝道:“人證物證俱全,可是被警察親眼撞見的,怎麼可能脫罪?”
粱明月從床上下來,穿著一次性拖鞋,踱步到床邊。
看著窗外安靜的月亮,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