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著鄙夷的唇角,淩厲的小臉剛正不阿,而厲烽眉梢的笑紋卻更為顯著,“我會在巴厘島呆三日,不管你願不樂意,都必須答允!”

“憑什麼?”她不禁好笑,以為有點錢就很牛逼?她家也有……不,是以前也有!

“就憑我可以令白氏百貨完全破產,並令白興國欠下巨額貸款鋃鐺入獄!”

白若櫻的心猛一顫,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掌心全是汗,此刻的白氏百貨已如驚弓之鳥,若真的惹上這煞星,隻會雪上加霜,盡管心內已然亂成一團,她還是強裝鎮定大笑出聲,“你以為你是誰呢!”

“你自然曉得我是誰!”厲烽篤定一笑,並非是狂妄自大,而是他有這個傲氣的資本!

厲烽低迷性感的嗓音,乃至帶著些許輕鬆的笑紋,可落在白若櫻耳中卻如千金沉重,這男人完全可以講到做到,碾死白家不費他吹灰之力。

她咬了咬下鮮唇,強迫自己恢複鎮定,涼涼地鄙夷一笑,“厲氏財團當家也不過如此嘛,放著私家飛機不開,非要紆尊降貴到這小廟中來整我,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厲烽無聲而笑,還是那般伶牙俐齒,私家飛機跟在姥姥邊上,方便隨時接她回家,從巴厘島調回飛機會耽擱時間,他不過是恰好趕上了這趟航班罷了,但他沒打算闡釋。

“瞧起來,你挺了解我的?”厲烽伸掌摩挲起她脖頸上的空姐領巾,“昨夜,做了非常多功課罷?”

白若櫻被他嗆住,竟刹那間答不上話來。

“陪我三天三夜,你更有幸,倘若把我侍奉開心了,白氏百貨渡過難關,乃至節節攀高都是一瞬間的事!”

“做夢!”

想想都反胃的事,白若櫻不可能答允,“我隻會陪你陪到飛機降落,但當中你若敢亂來,我絕不會委曲求全!”

眉立蹙起,他一臉不悅,“你就等著你父母跟你講破產的訊息罷!”

他的咄咄相逼,紮紅了白若櫻水眸,她深籲了口氣,笑言:“厲烽對罷?我如今就跟你講,你令我以出賣自個的方式來保住白氏百貨,我若做到了,父母隻會更傷心絕望,因此我決不答允!”

“富貴如何?貧賤如何?我們家瞧得非常輕非常透徹!”她抽了抽鼻子,“我們早已做好重修平淡的預備,你若要逼人上絕路,那我謝謝你,因為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語氣堅毅,嗓音響亮,一腔話落地有聲,在空落落的頭等艙中長時間回蕩,最終一字落音,她狠狠籲了口氣,簡直都要被自個感動到。

她閉了閉水眸更為堅毅不移地望向厲烽,誰知他竟闔上了雙眸,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把她一腔熱血置之度外,乃至充耳不聞。

跟預料當中完全挨不上半點邊,他即便不因此動容,但也不至是這類反應罷?

“喂,你!”白若櫻不甘心地推了推他。

厲烽慵懶地半張開水眸,“想通了?”

即便雙目微合他仍舊沒舍得放過她精彩的表情,那席話令他猝然對一個小小的百貨集團產生了興致,怎樣的商人才可以培養出這類氣性的女兒,似乎她的世界不存在利益權衡這四個字,這完全不符合一貫邏輯,奇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