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回屋休息,回身卻看見院內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心下不覺有些驚慌,但隨即有鎮定下來,點燃院中夜風備下的燈火。那人見我注意到他也沒有絲毫的畏懼和慌亂,隻是衝我微微一笑,很坦然。我自也不是大門不出的閨門小姐,因對他笑笑,等著他說明來意。他雖沒有夜風那樣嫵媚俊俏,卻也是風度翩然的絕佳公子,有一雙正直坦白的眼。我想這樣的人物若隻是為小偷小摸而來,那我隻能怪自己識人不清,摸摸鼻子憑君發落了。
他自是不知我心中的百般思量,對我的落落大方顯得有些許的驚訝,他也許認為我是個小家小戶的女兒,隻是頗有幾分膽識而已。
“我隻是看見一件故人的器件才追隨至此,希望姑娘見諒。”他說話不緊不慢,卻在說故人二字時聲音微微顫抖,漏了馬腳。故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想必公子是很看重那位故人了,有您這樣惦記,那她還真是幸福。是什麼東西您但說無妨,我盡量成全您的一片癡心。”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他狂喜的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深情激動。他平時一定是個很冷靜的人。我暗想,原來也有為情做到如此地步的男人。他察覺到自己的失禮,麵色一整,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渴求之事太深,遠遠超過這一時的失禮。
“我想要姑娘頭上的簪子。”
“不行。”我拒絕的飛快,完全沒有回旋的餘地,但在看到他絕望的眼神時,心悄悄的軟了。
“對不起,若非……若非……”我的聲音漸漸小了,若非是他送的我絕不會這樣不留餘地。我在心中苦笑,我為他的心意真的不知道要到何時他才能知曉。
他見我的神色,便已經明白大概。皆是為情所傷。他默默的站在那裏,隻看著那簪子,別在我頭上,仿佛分外妖嬈。他心中必是在想它在另一個女子發間應是怎樣的嫵媚吧。我不語,隻是看著他。他是個很好看的男人,細長的眼,單薄的緊抿的嘴唇。他原本應該是個安靜的人,沒有很多的情緒,偶爾笑一下,就可以讓大多數的女人情不自禁。這樣的人如今無比哀傷絕望的站在我的麵前,隻為一個女子生前之物。我將手用力握緊,指節發白。就像過了一個幾百年那麼長,他終於開口,音色沙啞。“那……可不可以……讓我經常來看看它……”我想了好久。最後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候答應了。因為還是不忍心看他絕望到茫然的眼神吧,那原本是意氣風發,溫柔多情的眼眸。
臨走之時,他告訴我他叫溫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