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你笑什麼?”
沈瑞雪看男人在笑,心裏發毛。
趙豐年訕笑一下,說:“沈瑞雪,我記住你了!”
沈瑞雪覺得此地不可久留,繞道走開,趙豐年卻上來將她攔住。
“讓開!”
沈瑞雪嗬斥道,帶著警告的語氣。
趙豐年不但不讓開,臉還湊了過去,聞到一陣誘人的汗香,真想在她紅撲撲的俏臉上親一口。
沈瑞雪心裏一急,膝蓋猛然向上一頂。
“哎呀!”
趙豐年早有反應的那兒受襲,鑽心的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來,捂住身子蹲下去… “再跟上我,我踢死你!”
沈瑞雪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趙豐年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個名叫沈瑞雪的女人離開,心裏罵道:“臭八婆,再讓我看見你,幹你一千遍!”
趙豐年休息了一會兒,才站起來繼續趕路。
走上層層的梯田,趙豐年看到明晃晃的水田倒映著晚霞,天色不早,加快了腳步。
趙豐年走到山頂,回頭看梯田從山頭到山腳,蜿蜒有致地包圍著整座大山,梯田沐浴在夕陽下,水麵折射出道道金光,仿佛那兒裝得滿是燦爛的金子。
太陽落山,暮色悄悄降臨。
這時,趙豐年遠遠地看到山上有一灰蒙蒙的村落。
走進村子,趙豐年滿眼是貧困的景象,一棟棟破爛的吊腳樓建在小河兩邊,樓板上長滿了青苔。
屋外大都堆放著幹柴,樓上有的曬禾穀,有的晾自家染的粗布,一個個麵容黝黑,表情木訥的村民站外廊上張望。
“阿年,是你嗎?”
這時,一個穿粗布百皺裙的小媳婦在對麵一棟樓的外廊向趙豐年喊道,她說的是本民族的厒話,但趙豐年意外的發現自己能聽懂,原來自己還有母語。
立即,趙豐年激動得直想哭。
小媳婦跑下樓來,她身後背著一個兩歲大小的娃娃。
“阿年,真是你呀!”
小媳婦異常激動,眼裏閃動著淚花。
“是,我是趙豐年。”
趙豐年用厒話回答,看到淚水在小媳婦的臉龐悄然滑落,心裏問道:這小媳婦不會是自己以前的相好吧?
“阿年,你不認識我了呢?我是阿嬌。”
阿嬌伸手把臉上的淚水擦掉,對趙豐年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但是,趙豐年真的認不出麵前這個麵容清秀的小媳婦了。
“阿嬌,你還好嗎?”
趙豐年假裝認出阿嬌,關切地問。
阿嬌聽罷,感動的淚水成串地從眼眶裏掉下來,回答說:“我很好!”
趙豐年怔怔地看著小媳婦,好一會兒才說:“阿嬌,你能帶我回家嗎?”
阿嬌一愣,急急問道:“阿年,你怎麼了?”
“我沒事,就是以前的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
“你頭受傷了嗎?”
趙豐年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受傷了,一年前,在沙河下遊一個漁民家裏醒來,他就是渾渾噩噩的,記不起過去的事,一努力想就頭痛欲裂。救他的是一個老婦人,她滿臉的皺紋,老人在他麵前總是擠出笑容,讓他第一次感覺到皺紋是那麼的友好和親切,原來皺紋是笑容留下的痕跡!
“那你還記得你阿媽嗎?”
阿嬌睜大一雙惶恐的眼睛問道。
趙豐年愣了一下,不敢搖頭,自己家裏還有個阿媽,立即欣喜地說:“記得,阿嬌,快帶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