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瞳孔微縮,自然認出他是楚揚,竟然敢明目張膽地送上門。
這還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鋒”。
刷——
楚揚的身形矯捷,幾個大步竟落到了大床邊。
整個床劇烈地一顫,他貓著步子朝夏早早走近。
“滾開!”秦熠臉色陰霾,全身的肌肉奮起。
楚揚的眼裏本沒有他,直勾勾地盯著夏早早。
門外看守的保鏢即刻衝進來,拔槍相向——
楚揚將手裏的小瓶子放到夏早早的手邊。
“把藥,給她吃下去。”
低沉的嗓音響起。
秦熠抬了一隻手,兩個保鏢把槍放下。
秦熠冷然的目光看向那藥瓶:“這是什麼?”
“讓她不再痛苦的藥。”
“我憑什麼相信你?”秦熠充滿警惕地攏眉。
“你想看著她疼死過去?”楚揚冷寒的目光掃向秦熠。
夏早早的牙關泛白,顫抖著,疼得整張小臉都擰成了一團。
秦熠黯色,這時候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心一橫,他拿起玻璃瓶,打開木塞。
裏麵有幾顆藍色的藥丸……
“把門窗關起來,”他厲聲狠道,“她若出了事,我會把你的皮剝下來。”
楚揚站在床邊,身上落著水珠。
他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兩個保鏢去把落地窗關上,一個擲槍守著門,一個守著窗。
其實這都是徒勞,若楚揚想要跑,他們都不是對手。
秦熠清淡的目光看了楚揚一眼,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信任眼前這個男人……
掐住夏早早的牙關,他把藥丸扔了進去,又很快拿起床頭櫃上的一杯水,喂了一小口。
夏早早痙攣地嗆咳著。
秦熠拍了拍她的背,讓她把藥丸吞下去。
夏早早夢魘般輾轉著身子,身體哆哆嗦嗦,疼痛把她逼到極致。
秦熠心疼地抿著薄唇:“她還在痛!”
“再等等。”楚揚的嗓音裏有一絲不確定。
“藥從哪來的?”
“你不需要知道。”
“確定能治好她的病?”
“不能。”
秦熠的身體蹦緊,豁然奮起地盯著楚揚:“該死!你給她吃了什麼——”
“從安若蘭那裏偷來的藥。”
楚揚清冷的目光緊緊盯著夏早早。
他並不確定這藥能不能治好,光憑安若蘭小心翼翼的將藥藏在隱秘的保險箱裏,他覺得可以一試。
“小念……”
夏早早的嘴唇蠕動著,開始模模糊糊地說著什麼。
秦熠俯下身,聽到她叫著“小念”的名字。
一雙眸先是驚喜的光亮——她終於開始清晰,能說得出話了。
可是緊接著,又暗沉無比——該死,為什麼不是叫他的名字!
“小念……小念……媽媽在這……媽媽不會丟下你……咳……咳咳……”
夏早早痙攣的速度漸緩,似乎是疼痛在減小。
房間裏的氣氛緊張欲裂……
突然,夏早早瞠然睜開眼,筆直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醒了。”
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地響在她耳邊。
夏早早的聽力好了許多,雷聲沉悶地翻滾著,她的視線也清楚很多。
看到微微彎著腰看著她的楚揚。
“楚揚?”夏早早不敢置信,“我已經好久沒有夢見你了。”
她渾身汗濕的,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身體卻格外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