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預報說,夜間有大暴雨。
雨未如期而至,空氣沉悶得叫人喘不動氣。
我孤零零地坐在貼滿“囍”字的婚房裏,一夜無眠,枯坐到了天亮。
突然,“吱拉”一聲,臥室的門開了,我看到宮銘回來,慌忙欣喜不已地站起身來:“阿銘,你昨晚去哪裏了?”
我的話音剛落,整個人就被一股劇猛的力量掀倒,脊背猛地撞上床角,痛得我眼淚刹那間決堤。
我張開口,連半句委屈都沒來得及說出口,臉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摸著火辣辣痛著的麵頰,我整個人都怔住了,那一刻,時間仿佛定了格,全世界都不動了。
緊接著,一雙大手拽住我兩隻胳膊,粗暴地將我扔到床上。我咬牙忍著痛,心中一片茫然地問:“阿銘,你怎麼了?”
“於佳音,你在我麵前演了三年戲,你特麼可真會演!”
宮銘的話,我完全聽不懂,茫然地望著他,問:“阿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賤人,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宮銘忽然用一隻手掐住我的脖子,瘋狂地搖晃,弄得我感覺天旋地轉,胃裏開始犯惡心,差點就吐了。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在我們大喜的日子一夜未歸,早上一回來就這樣對待我?
“阿銘,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宮銘眉頭緊皺,目光幽森,薄唇吐出的叱問不帶一丁點溫度:“於佳音,告訴我,小雨她在哪裏?”
我一愣,詫異地反問:“小雨?”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他所說的小雨可能指的是誰,疑問脫口而出:“你是說……時雨嗎?她去世都三年多了啊!”
話音剛落,宮銘另一隻手也覆至我脖頸間,他雙手同時用力,勒得我喘氣不暢,憋得十分難受!
我說不出話來,試圖用眼神向他求救。
可他對我的痛苦視若無睹,手勁不斷地增加,怒氣衝衝的厲斥刺穿我的耳膜:“於佳音,我現在才知道,你特麼為了嫁給我,費了多少心機!”
他直接撕開我的睡衣,一切來得毫無征兆:“你不就想讓我要你麼,好,我特麼成全你個賤人!”
他連看都不看我,仿佛身下隻是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不需要半點憐惜。
遲到的雨終於降落,清晨晦暗不清的光亮陡然消失,狂風吹得暴雨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巨響,臥室裏黑壓壓的,一如宮銘的臉色,陰沉冷戾,甚是駭人!
我不明白,一夜之間,他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昨天在婚禮上,他還當著眾人的麵,發誓會愛我一輩子,今生今世無論如何都會把我當做他的寶。
給賓客敬酒時,他提前退場,我以為他是有急事,處理完很快就會回來,誰知,賓客全都散去了,他還沒回來。
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我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晚上,怎麼也想不到,他回來後竟是這個樣子!
“宮銘,你到底怎麼了?”
他橫衝直撞,弄得我渾身快要散架,我試圖推開宮銘,可惜我力氣小,無法與他抗衡,隻好含淚向他求饒:“別這樣,好疼……”
“你問我怎麼了!”
宮銘飽含慍怒的眸子瞪著我,惡聲反問,動作越發粗暴:“應該是我問你,三年前你究竟做了什麼?”
三年前……
北城最大的藥械公司,時光集團宣告破產,早就病入膏肓的時老爺子在新聞發布會上一命嗚呼,時家繼承人時雲峰因受賄罪鋃鐺入獄,轟轟烈烈的豪門刹那間灰飛煙滅。
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除了——那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