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今年的冬天要比往年來得早些,程安安穿著單薄的棉衣站在監獄門口,冷得直打哆嗦。她翻看著自己被凍傷的雙手,以及外麵白茫茫的一片,眼前一片茫然。
不知何處是歸途。
她在等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她愛他,感激他,也怪他。
“吱呀——”
一輛豪車突然停在程安安的麵前,她目光一凝。沒過多久,一個五官精致,一臉倨傲的女人在保鏢的簇擁下走到她的麵前,穿著恨天高的女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程安安,你還有臉來這裏,你忘了是誰讓依年哥哥這麼高貴的人,被迫進這個肮髒的地方嗎?”
程安安冷眼看著她,“不管別人信不信,當年的事情與我無關,我欠江依年的,但我不欠你們尹家的。說起來倒是奇怪,尹宛白,為什麼你那麼湊巧的出現在那裏?”
尹宛白眼裏的寒芒一閃而過,她有一秒的慌亂,隨即又調整過來,冷笑道:“那是尹家的產業,我姐姐也在那裏,我憑什麼不能去?”
她每多說一個字,眼中的寒意便多一分,“你看你這個樣子,像大街上的乞丐一樣,在這裏來是想博取依年哥哥的同情嗎?我勸你少費心思,別在這裏礙眼了!”
說著,尹宛白對身後的保鏢使著眼色,讓他們把程安安趕走。
“不——我不走!尹宛白,你憑什麼這麼做?你沒有資格!”程安安被兩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拖著,仍然倔強的掙紮著。
的確,和尹宛白相比,程安安的衣著打扮和乞丐無異,但這並不是她能被看輕的理由。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憑什麼要像過街老鼠一樣躲著?
尹宛白輕蔑的瞥了她一眼,有沒有資格,可不是她說了算。弱肉強食的道理,在哪個時代都是真理。可惜,有些人永遠不懂這個道理,還不自量力的去搶不屬於她的東西。
想到這裏,尹宛白握緊了拳頭,眼裏有著毀滅的瘋狂。
程安安掙脫得厲害,她死死的咬住一個保鏢的手背,不肯就範。保鏢痛得被迫放手,求救似的看著尹宛白。
尹宛白看了看手腕上價值連城的表,不耐煩的罵道:“廢物!連個女人都控製不住!把她拖到樹後麵去,捂住嘴巴不準她發出聲音!”
保鏢得令,一個人狠狠的捏著她的下巴,往程安安的嘴裏塞著惡臭的抹布。
女人的體力本就不能和男人相提並論,更何況這幾年她在外麵吃不好睡不好,已經瘦了一圈,咬人已經花費了她的全部力氣。程安安掙脫不得,隻能被迫承受著這一切。
看著她狼狽不堪跪在地上的樣子,尹宛白得意的笑了。想搶我的東西,自然要付出代價,無論是誰!
十分鍾後,江依年慢慢從監獄裏走出來。
他已經脫下囚服,換上了常服。時光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印記,一如既往的高大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