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刑長沒好意思說薛亮賈傻或者呆,畢竟薛亮賈的實力擺在那,他是最敬佩的實力強大之人的。
“一張,兩張,三張……”
在離開鳳凰山的時候,毛老便給項南一行人留了許多錢,畢竟這四個人都未經過社會,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可是東北的俗話,隻要你有錢,上哪都行,幹啥都行!
薛亮賈如此不遮不掩的數錢到底是惹來了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注意。
一位賊眉鼠眼一看便知不是好人的三十多歲男子在看到一個傻大個愣頭愣腦的數錢,眼睛眯縫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雙手緊緊的往一起裹了裹,“步履蹣跚”的朝四人這邊走了過來。
趙四兒,是一名扒手,在吉林至哈爾濱這趟車上的是慣犯,由於其性格圓滑,出手利落,命中率高,道上名號“趙四手”,意思就是說他的盜竊手段極其高明。
身為扒手,很少有獨自作案的,都是幾個人一起,尤其是在列車上,一個人很容易被抓,隻要被抓了便會被打一頓送到局子裏,如果有好幾個人行事,哪怕是一個被抓,所盜的贓款被繳的幾率也是極低。但是趙四手從來都是一個人行竊,最不可思議的是他很還很少被抓,有限的幾次被抓到了現行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可隻要到局子裏便會被安然無恙的放出來,這也是其他道上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
趙四兒在看到愣頭愣腦的薛亮賈擺弄著手中鈔票的時候,心就樂了,因為這才剛剛起車,據他目測,對方手中的鈔票起碼要有個幾千塊錢,往常他一趟列車之旅扒竊最多的數目也就幾千元錢,如果將前麵那個小子拿下,自己就可以在下一站停車時走人,結束今天的工作。
想到這裏,趙四兒的嘴角微微上揚。
身為扒手,必須要做到的是“眼尖手快”,趙四兒的手快是出了名的,否則也不會有趙四手這個綽號。
趙四兒搖搖晃晃,身體的律動伴隨著車廂前行的律動搖擺著,雖然他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但卻把自己打扮得老態龍鍾,隻是為了行竊的方便。
在結果靠在外麵的薛亮賈時,趙四兒感覺著車的律動,忽然一下朝薛亮賈的方向倒了下去,趙四兒的眼睛距離薛亮賈的肩膀越來越近,同時手的距離與紅豔豔的鈔票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就在趙四兒打算將隱藏著大衣裏的“第三隻手”準備順著大衣的胸襟伸向薛亮賈鈔票之時,卻發現有一個硬物抵擋住了自己手前進的方向,而他的身體,也順理成章的撞在了薛亮賈那仿若岩石般的臂膀上。
“哎呦!”
趙四兒發出一聲呻吟,這道聲音並不是他裝出來的,趙四兒畢竟是普通人,哪經得起薛亮賈身體的一撞?
頓時,趙四感覺自己的胸膛憋了一口火熱的氣,兩眼金星,險些一下子昏厥過去。
“哎呀!老大爺!你咋的了?”
並不知道趙四兒是扒手的薛亮賈一臉緊張的詢問,並且將趙四扶穩。
在薛亮賈那仿佛蒲扇的大手按住自己雙臂的時候,趙四兒心中咯噔一下,不過他馬上就想到自己並未得手,所以心情以最快的速度平複了下來。
“哎呦!小夥子!對不起呀!我老了,走路不方便,撞到了!真的很過意不去!”
趙四兒的聲音很顯老邁,儼然一副老者模樣。
聽到這話,薛亮賈裂嘴嘿嘿一笑,道。“沒事!您看我身體這麼結實,不怕撞,不過大爺您可要小心點,別出個好歹!”
趙四兒心道,“如果我真要是七老八十,被你這麼撞一下恐怕小命都沒了!”
扭曲著臉孔,趙四兒撐起身體,笑道,“哎!現在像你這麼客氣的少年已經少有嘍!行了,我走了!撞到你真的過意不去!”
身為扒手,一擊不成需要馬上走人,絕不戀戰,這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所以趙四兒選擇馬上離開,就當這次是意外好了。
就在趙四兒準備轉身走人的時候,一道漫不經心的童音響了起來。“等一等!”
不知怎的,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趙四兒的身體一顫,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了一種不祥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