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六章、金善女啊(2 / 3)

然後,不給她任何機會反應,話鋒一轉:

“我今天來,就問你一件事,我們在你沒開業的店裏搜查出二百多萬元人民幣,是怎麼回事?你的錢為什麼藏匿在地下。”

金善女仍在沉默。室內空氣像凝固了一樣地沉重。被隔離一邊晾起來的程貴陽看上去很著急,這是一個兩難題,怎麼回答都有風險,張鐵山和刑警們望著金善女,金善女抱著胳膊低著頭不住地偷眼看男人。一種無聲的較量在進行著。

看看火候差不多,劉海洋示意將金善女重新帶回另一房間。終於,金善女熬不過,囁嚅地反複說:“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錢,當時,店剛兌下來,我對象讓我趕緊買煤,十噸,都告訴過你們了,我對象這幾年沒工作,光在家裏寫字,但我就是喜歡他,說啥聽啥,把店租了,煤也買了,那50萬兌店鋪剩下的錢他找人裝飾店麵和裏頭,後麵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金善女的失態使劉海洋堅信不疑地認為這背後一定有十分重要的“東西”,也確認了錢與程貴陽有關無疑。“不是問你這個,也不問你那些錢到底是怎麼來的,我隻問你,那段時間你對象都跟什麼人來往,他老家在什麼地方?”

“在……我隻知道在梅……”這時,隔壁一直沉默不語的程貴陽突然惡狠狠地瞪了張鐵山一眼,大聲抗議,聲音的穿透力很強,劉海洋看金善女一眼:“說,梅什麼?”金善女立刻噤聲,看樣子她什麼也不會說了,沒說完就後悔了。

但是,說出的話已經無法吞回。這一來,劉海洋心裏好像見到了一絲光亮,他有能力帶人抓住震驚濱江市的槍殺七人命案的第一個重大犯罪嫌疑人,就有信心找到他的老家,挖出另外的同夥!

……

午夜,滿麵怒容的劉海洋從打盹的凳子上醒來,隻見眼角紅腫的金善女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低頭哭泣,女警和審訊人員對金善女反複交待政策與法律,清楚地為金善女指出一條出路:徹底交待問題,爭取從寬處理。但是辦案人員們苦口婆心地從淩晨1點說到清晨6點,說得口幹舌燥,金善女坐在木椅上,抱著腦袋就是不再說一句話。

一個要死不活,一個卻一言不發。

無論審訊程貴陽還是金善女的工作進行得非常不順利。案件進展成膠著狀態。審訊人員真是到了心力交瘁的程度。

整整兩天兩夜,連程貴陽的同夥到底2-3個還是3-4個,姓名、身份、地址、籍貫還未弄清,劉海洋一方麵組織人員接替張鐵山接著審訊,一方麵不停地告誡大家不能急躁。但是,他自己內心已經被一團火燒灼得渾身燥熱難忍,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連續的奔忙指揮,讓他不知不覺中就在木板硬凳子上睡了個“雞覺”(打盹)。

這一切,光哭不說話的金善女一清二楚。她明白程貴陽的事拖不過幾天了。但“梅什麼”,她始終再沒透露一個字。劉海洋明白,全省帶“梅”字的市縣至少有三四個,鄉鎮就更多了,到底是哪裏?

程貴陽的檔案材料及所有表格上,在“籍貫”一欄添寫的都是濱江市。這本無懸念,也沒疑問。但是,檔案同樣顯示,程貴陽從小過繼給濱江的姑姑(已去世,無其他子女),小學到中學都是在這裏念完,入伍也是從濱江走的。如果不是審訊中程貴陽刻意回避,籍貫問題似乎一清二楚,根本沒必要查。

可是,連這麼基本的東西程貴陽都想隱瞞,到底為什麼?

不查清又怎麼行。

劉海洋起身想回辦公室休息一下,走過金善女身邊時,他注意地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上樓路過重案一大隊,剛剛回來的張鐵山等人盡管臉色發灰,疲憊不堪,但橫七豎八或躺或坐在辦公桌旁邊仍然義憤難平。

“這個女人有沒有事?有多大事?咱先不說,就那個勁兒,咱們媳婦哪個能行?沒事還好,一旦咱們有事,早把你撂了……”總結這幾天不順利的審訊工作,大家覺得用“要金善女和程貴陽劃清界線”的審訊方法恐怕也行不通。有人向進來的支隊長建議,全省凡帶“梅”字的地方都去查,不信查不出程貴陽的老窩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