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九章、不可思議(2 / 3)

“沒在你這裏?”柳雅致臉色遽地通紅,她知道如果在支隊長手裏,對她看到這些東西的難度會無形加大,“那你打電話給我,是希望我直接找劉支隊?”

張鐵山雖滿腹想對女記者網開一麵,也不敢手伸得過長引起領導不滿,“這事你先別急,日記本可能支隊長正在樓上看,有機會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我叫你來,是想告訴你,技偵方麵通過追蹤趙小鬼兒的手機,已經……”

話音未落,身後的審訊室裏傳出撞牆的聲音,有慘叫聲和怒罵聲,一個下屬如流星般衝出來報告情況。

“張隊!程貴陽想死快點!”

張鐵山顧不得再跟柳雅致客氣,急忙條件反射般回身進屋。張鐵山驚愕地打量著程貴陽和死死按住他的刑警們,程貴陽晦暗的眼睛閃個不停。

他挑戰地賴倚著牆壁地上,身體還未跟鐵椅子脫離,隻是一起歪倒在地,額上的涔涔汗珠在燈光下晃動。張鐵山頓然感受到程貴陽剛才拚命想死的能量和下屬克盡職守的執法觀念。

刑警們最怕的就是審訊期間出現意外。這些年來檢察院這樣的麻煩已經找過不止一次又一次了,一旦出了問題,所有參加的人都得跟著倒黴,有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何況這個程貴陽?

許多質疑立刻出現在張鐵山的腦海,他正欲張口詢問,隻見一刑警毫不留情地一腳蹴出,程貴陽立刻倒地翻滾呻吟。第二腳被張鐵山扯住。

“你不就想死麼?兔崽子!想往我們頭上扣屎盒子是不是!”

“太惡毒了!你也是當守兵的人?也配當文人?”

張鐵山的臉頰肌肉在燈光下跳動不停。他理解自己下屬突然迸發的情緒,他從來不動手毆打嫌疑人,也厭惡下屬用刑逼供。因此當初他聽說南關分局毆打趙小鬼兒時,感覺跟劉海洋一樣,認為他們不僅僅是無能。

他當然明白刑罰是偵查重大案件刑警們的傳統手段,每當遇到程貴陽這類鐵證如山卻不肯老實交待罪行,而案情內幕又迫切需要“追尋真相”以盡快抓獲其他同夥時,他心裏非常矛盾。

張鐵山回頭看時,柳雅致已經離開。

*************劉海洋與刑警支隊的三位副手認真分析研究了這個棕黑色日記本。這的確是個罕見的犯罪證據。時間關係,劉海洋隻是匆匆部分地看了其中內容,現在他感到渾身躁熱,又一陣陣心裏寒冷。

隻有作案事實和情節,沒有具體原因和參與人名的這本“犯罪日記”,已經讓這位曆經風雨的老刑警感到意外和震驚。

在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員眼中它傳達出的信息太多了,太雜了,以致讓支隊長一時有茅塞頓開之概,一時又如墜五裏霧中!恰恰又是這些疑雲重重的信息,令人看過之後滿腹狐疑。

這本所謂《犯罪日記》,看上去更像小說提綱。

程貴陽充分發揮優勢,在其所記事件中一律沒有名字,但許多事明顯不是一個人幹的,因此事情記得清楚,看起來卻雜亂無章,分不清哪件事跟哪個人有關係,因為種種原因他隻記事不記人,這樣一來,隻有他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別**傷腦筋。

同時又不得不懷疑,這是真的嗎?

可是,又怎麼會是假的呢?

如果說是小說提綱或其他什麼東西,程貴陽有什麼必要把它跟那麼多錢深深地埋在一起,害怕人發現?幾個人關門整整研究了一上午,中間隻接了幾個電話,可是打開門去吃飯的時候,腦子裏亂糟糟的,似乎越來越糊塗了。

“……四次殺人分別是去年5月在濱江市北河區行竊時用彈簧刀紮死一老人;8月14日,將撫平縣一幹部全家砍死在睡夢中;11月21日,殺害撫平一縣委領導全家三口(一男孩沒在家躲過一劫)。”最近一次就是剛剛發生的槍殺市委書記羅守道全家案(捎帶外姓旁人)。

“犯罪日記”中記載了這四次殺人搶-劫的時間、地點和心理活動,還包括行凶時與被害人的對話,以及被害人中槍後痛苦掙紮的表情……唯獨沒有作案目的與動機。這不是程貴陽這種精細人一時疏忽能夠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