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沉默了幾秒鍾,柳雅致說:“我準備明天開始,想辦法直接接觸警方的重量級人物,爭取在他們那裏打開新的渠道和局麵。【文字首發不管能不能得到什麼,這一行動足可以讓他們認識我。”
“哦?不錯的主意,”桂夢鄉眼睛一亮,“你準備怎麼辦?”
“普通老百姓被害,采訪不是難題。這次之所以如此,重要的還是領導態度。警方那邊一有新的進展,會有人及時通知我的。”柳雅致說,“我比您還急。案發至今,省裏都來了人,千餘名警察下去工作,連續大麵積重點清查了市區、南關、鐵北、紅旗、炮台山、紅歇、濱江煤礦一帶數個被認為可能是犯罪嫌疑人藏身的地區。”
“但一無所獲,這樣的消息百姓雖然也關注,但意義不大,警方也不歡迎。事實上……”
桂夢鄉看看再次頓住的柳雅致,探詢地問:“事實上怎麼樣?”
“讓領導網開一麵至關重要。”
“知道指揮查辦這件案子的人是誰嗎?”
“這次當然是公安局長劉國權親自掛帥。”柳雅致隨後又補充道,“省廳的人不會長時間參與,他們隻是指導工作。另一個任務大概就是確認是否與政治謀殺有關。主辦的人應該是刑警支隊的領導吧,還有重案大隊,我這次還真搞不清,”她搖搖頭,眼裏仍然是黯然的目光。
“我就想直接找支隊長,或者局長。”
“支隊長叫什麼?”
“劉海洋。”
“噢,這個姓氏好象朝-鮮族人?”
“對,我知道他是朝-鮮族人。這個人很傳奇,濱江這些年所有大案要案的偵破,都有他的身影,是個不易打交道的老警。警方和我們一樣,事情到了無可奈何又關鍵的地步,需要他這個破獲許多疑難大要案件的老警盡快平息風暴,給上麵和下麵一個說法。”
“你可以和他聯係一下。”桂夢鄉拿起簽字筆,輕輕地敲著文件夾。
“沒用的,桂總,”柳雅致自己去添了半懷熱咖啡,回來坐下後,說,“昨天的搜查,我就看出他的態度。他的手機和辦公室電話我倒早就有,但你打他的號碼,他根本不會接聽。我跟這個人接觸最早,當時他還隻是個大隊長。他這個人一不喜歡女人,無論你是哪種職業,二不喜歡宣傳自己,對記者有種本能的戒備。臉上沒有笑容,雖然客氣,但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有點怕他。”
“據我所知劉海洋是個很難對付的人,他沒有一點政治背景,完全是靠自己的能力幹上去的,要不然人家不會叫他‘警界虎將’,真的是虎,但他現在給我的印象更多的是智,支隊長對漂亮女人有特別的戒心。”
“你是首席記者,”桂夢鄉不以為然地皺了皺眉,“公眾需要你們告訴大家一個真實的消息和事件內幕,昨天搜查結果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回來對我也守口如瓶?他也有責任和義務實事求是地幫助你們,又不是讓你去搞別的。”
“我有辦法,你放心吧。”柳雅致取出化妝盒,照了照自己那張美得不能再美的臉,閃出幾絲甜甜的微笑。“這個人的態度很重要。”
“那好,有什麼困難需要報社配合,你講話,”桂夢鄉停頓了瞬間,“從明天起,我們將把讀者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住。”
“我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得到爆炸性消息。”
“但我們可以發表爆炸性評論。”
“什麼樣的評論能讓報紙暫時擺脫困境?”
“據我幾天來分析,這樣一個大城市發生了需要警方如此高度保密的突發事件,說明什麼?雖然凶手異常殘忍,但為什麼被害人會是主要領導和他的家人……哦,我也說不好,也許僅僅是巧合。我正在考慮收集相關資料……”
“你的意思?”
“我們要有職業敏感性,人雲亦雲走不通。”
“要與全國其他類似案件聯係起來加以評論和渲染?”
“隻有這樣才能重新吸引住公眾的眼球。”
“可是這些人的身份是異常‘敏感’的啊,老總?我擔心您的想法會事得其反,在吸引公眾的同時,也會徹底堵塞我們今後的許多渠道。在什麼地方,就得守什麼地方的規矩,這不是美國,我們還是報道正麵的東西較好,您認為呢?連那些大報都這樣做,如果此時我們把類似案子串起來報道並加以評論,隻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