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必須這麼做,無論多苦多累!”
法學界有一句盡人皆知的名言:程序正義是看得見的正義。
而就在那個搜查現場!!其實柳雅致覺得新聞也不例外,親身經曆了看得見的正義,作為現場不合時宜又必須存在的人物,她隻需要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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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隊長、省廳同行和張鐵山觀察了好一會,最後決定必須把它全部移走,外麵放不下,就將它們移到廚房去,它沒有被徹底翻動過的痕跡,這麼一個小煤山,在相對狹窄的空間裏徹底翻動不太可能,刑警們此前隻用燒爐子的大鐵釺在四周探查捅出過幾十個窟窿,然後又基本恢複原狀。
張鐵山讓人拿過來一根長長的爐釺使勁一捅,用力捅到底,的確沒有覺出裏麵有什麼,但距離中心地麵仍有距離。
刑警和搜查專家們麵麵相覷,劉海洋環視身邊十多個下屬緊張中摻雜著不滿的臉色,突然覺得疲倦不堪,他知道大家心中想的跟他們完全不一樣,因此,連生氣的力量也沒有了。
“剛才誰負責這裏。”張鐵山喝道。
“我……”
“扒開!”
前市委秘書程貴陽的腎上腺分泌陡然上升,肛門提緊,掌心冒出汗來,此前搜查並沒有讓他感到如此氣短,他憋著一陣暈眩感冷冷地說:“你們隨便翻吧,看能翻出什麼,!”
這種黑煤堆的外層是一顆顆大的塊狀煤,裏麵壓著一些細如粉末的煤麵和一些小煤塊。
曾經搜查過它的兩個刑警就是擔心工作起來暴土揚塵,黑灰四起,而沒有將它徹底移動看看底下是否藏匿東西,隻是根據經驗和技巧對它進行了“徹底”搜查。
現在,支隊長和大隊長的憤怒讓他們忘記了一切畏難情緒,率先跟其他同誌一起投入勞動,不一會兒就嗆得人睜不開眼睛,大家的臉孔隻剩下了白眼珠和一口白牙。
柳雅致一聲不響地站到不影響刑警工作的位置,不時偷看幾眼嫌疑人和她想看的人,看看這些人都是什麼表情和心理反應,她很想知道前市委秘書程貴陽的背景情況,但到目前為止仍一無所知。
她采訪過一些神秘的衙門,包括公安、法院、檢察院和監獄。
盡管她跟他們的很多官員很熟,其中不乏主要領導,但要害問題卻一概免談,其中有一次,不僅拒絕了她的采訪,而且還說,柳雅致是專門揭露公檢法問題的女記者,今後接受她的采訪要考慮。
這是張鐵山告訴她的,張鐵山現在就在麵前,想不到,今天至始止終好象不認識她一樣,但他們是“哥們”不是冤家。
那麼,今天的答案差別在哪裏呢。
答案:要麼是證據確鑿,公開透明的搜查,讓證據說話,叫嫌疑人啞口無言,要麼是……這一次,幸運沒有站在重大犯罪嫌疑人程貴陽的那一方。
半個多小時後,眾人手搬筐抬,偌大的煤堆被徹底移動到角落和廚房裏,露出了水泥地麵。
這是一個連外行人都有可能看出破綻的水泥地麵,中間一米左右與周圍地麵不同,是經過處理的,尚未變色的水泥層構成不被信任的不規則形狀。
嫌疑人被推了過來,劉海洋和張鐵山蹲在那裏對比著其他地麵,抬頭向眼前的程貴陽問:“你老實說,這底下埋的什麼東西,兩條路給你走,主動交待,跟警方合作自己說出來,或者,死硬到底,我們替你挖出來!”
“隨便!”
市委秘書聲音不大但回應得十分幹脆,嫌疑人常用那種特有的不露感情又適度的腔調講話,後來劉海洋在公安局自己的辦公室裏沒完沒了地抽煙,連續幾天幾夜研究這個謎底的時候,據說他才在嫌疑人親手留下的筆跡中,研究明白了這個家夥之所以如此鎮定自若的原因所在。
當時,他跟張鐵山斷定這是那天最重要的突破口,是解放所有一線千名參戰警察的前奏,他做了一個果斷的決定,給在一線坐鎮指揮的局長打了個電話,在彙報中他大膽地判定有可能取得實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