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製度的基本精神是:凡山莊內為“村民”服務的各種人員,必須無條件地履行自己職責範圍內的原則工作,保安的一切都簡單明了,他們重歸於半軍事化的生活方式,並且經常圍繞這種方式進行各方麵的強化訓練,畢村民們是幸福安全的。
然而,山莊並非僅由一個階層組成,不說領導特權,就是那些雜七雜八的有錢人也不會輕而易舉地適應新的保安措施,他們既要安全,更要特權,白天晚上出出進進的朋友們,讓管理和自由雙方都十分頭疼,整頓隻能讓保安們更加無所適從。
這種情況下,靠複雜化的保安措施保證絕對安全是複雜艱難的,許多方麵不敢越雷池一步,由於保險箱堅固無比的特殊作用,不出事便罷,出事就是大事,好比封閉的高速公路,出事就是車毀人亡,群死群傷。(看小說就到
有人說,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反之呢。
出事了,具有如此眾多保安,在如此眾多領導、演員、有錢人居住的特殊場所,具有如此嚴密保護的情況下,突然出事了。
隻能有一種解釋:保安係統失靈了,因此整個機器不能轉動,歸根結底,一切都沒有服從於保安管理的嚴密措施、原則、條例,導致了致命紕漏,概而言之,某一個“村民”給自己帶來了災難,如此而已。
有人企圖攀爬圍牆入內,立刻被警察喝止。
外邊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出不來,山莊電動大門被警察冒雨控製,保安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雅致就在這些不惜一切代價追尋新聞線索的人當中,她打著花傘,在給什麼人打電話,雨水不斷從四周飛濺在臉上、身上,下麵兩條褲腿和鞋子已經不知不覺間濕透了,不舒服地緊貼在腿上和腳麵,但話筒裏沒有任何回答讓她感到滿意。
幾乎所有無孔不入的記者們都無計可施。
警察就是警察,在警方的嚴密保護下,誰也無法例外,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搞到哪怕是一星點的東西,隻是風傳著裏麵“滅”了“門”,但滅的是哪一家,主人究竟是誰,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原因何在,卻無法探聽得到。
他們枉自背著槍炮一樣的攝像器材圍著警察打轉轉,在雨水橫流的水泥地麵上來回繞圈子,透過電動式伸縮大門,偶爾隻能透過樹叢遠遠看到警方人員匆匆忙忙被澆透的身影,更給這起風雨如晦中的案件增添了許多神秘氣氛而變得撲塑迷離。
當然,將記者們堵截在大門外,不可能一下子解決所有問題。
記者之所以成為記者,因為他(她)們應當是可以突破一些什麼的,柳雅致好像失去了耐心,氣惱地關掉手機,去跟警察交涉。
如今出點事,即使沒有上麵某位領導發話,層層迭迭的機構和人員也會自動實行封口負責製,誰開口誰負責,成為各地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不約而同地形成種種事實上的新聞管製。
依柳雅致看,新聞采訪就是這麼簡單,除了國家機密,沒有禁區,令人費解的是,為什麼這樣一個問題在許許多多的領導看來竟是如此複雜繁亂,模糊不清。
重要的是,讓記者承翟己的使命,盡快幫助社會和老百姓了解一些真相有什麼不好,社會會亂,黨的“形象”會受損。
無論地方政府遭受怎樣的指責與詬病,但保護意識始終勝於一切,家醜不可外揚,哪怕死的是一隻雞,總能輕易找到借口,早在警方人員到場之前,一切“保密”工作已經啟動,警戒線立即拉開,何況濱江如此敏感的部位,突然發生如此敏感的事件,記者們縱然長著三頭六臂也是枉然。
教科書上說,軍隊、警察、法庭、監獄是國家暴力機器,而且這話還是著名的馬老頭子所說,不曾想,幾十年改革開放之後,國家暴力機器非但沒有使犯罪率下降,反而使社會暴力事件升級到了紫花池山莊,不管死的是誰,原因如何,敏感且善於聯想的記者似乎已經感到裏麵的事件並不簡單,幾乎成為名副其實的“暴力犯罪”對抗“暴力機器”,這是所有善良的人們無法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