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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權跟陳倩出去買東西的人隻有一個.就是欒小敏.
在薑天軍為她們製定的花名冊上.最先出現以時間先後為序就是這兩個人.她倆以對老板柔順和聽話出名.
據其他同她們一起幹活的人說.每天晚上.妓院一開門.陳倩、欒小敏總是第一個下樓.接受領導..有時是於濤.有時是薑天軍.反正他們都是主人..的檢查.
要是被老板挑出了毛病..指甲沒有修整齊呀.頭發上的蝴蝶結同裙形的顏色不協調呀.衛生防護用品沒有及時發放呀..等等.她倆總是毫無怨言地上樓下樓奔忙.去認真改正.
當然.後來妓院被封後.有了最受罪、最艱苦、最沒意思的活兒.比如在警察局被關進監獄前以及跟其他受害姐妹在一起接受調查等等.也總是由她們承擔責罵.
陳倩也以兩麵派和告密者的身份著稱.她雖然也是受害者之一.但同時她又協助管理其他受害姐妹.
每晚為老板接客、記帳、收錢和發放衛生用品忙前忙後.有兩件事情.奠定了她的這些稱號的基礎.
其一是:客人上門.挑選好合意的女人一起進入房間後.不知出於好奇心.還是閑極無聊.她總會情不自禁貓兒一樣躡手躡腳湊到窗下聽風偷看.監視他們如何交易.服務的姐妹有無接受客人的饋贈或蘭特.
如果有.客人走後.不用老板詢問.她就會主動出來幹涉.勒令那位姐妹退出贓物.
於濤有規定.凡有此種情況.要處當事人一定罰金.鬧得有人好幾個月才能還清.
其二是:偶爾薑x豔或趙鐵成不在時.陳倩負責給姐妹們發牌子.有時候她耍個小花招.先給姐妹們多發牌子.然後再同她們分贓.
她耍這種花招.可惜並未管用.原因是剛剛開始這樣幹.姐妹們就造了反.隨後逃之夭夭.東窗事發.
陳倩、欒小敏除了聽話和告密以外.沒有別的長處.長得也不討人喜歡.老是傷風..柳雲和姐妹背後說她們擤鼻子好像吹喇叭.
穿得像個花匠.隻有喝醉了的男人.或者在酒廳昏暗的燈光下喪失了辨別能力的人.才會要她們.
據說.欒小敏或陳倩跟客人聊天時.老是唉聲歎氣地說些掃興話..她們的口頭禪都是“我命苦”.
幾天幾夜不停奔波在前往南非的路途上時.女人們興奮緊張得連想家都顧不上.心情一旦鬆弛下來.離家僅僅不到一周的柳雲、柳軍姐弟和葛學玲、徐愛敏、裴蘭花、陳玉鐲、鄭貞子、李小麗、劉滿月、程美麗等思家情緒陡增.
現在薑天軍宣布的那些事讓她們好像被瘧蚊叮咬後得了瘧疾的病號一樣.回到樓上躺在床上時.有氣無力.引發出對家鄉和親人的思念.以及對未來命運的恐懼.
離開了丈夫孩子的女人在異國他鄉一下子變得如此的脆弱和無助.三四十歲的女人們也隻會在床上暗暗流淌眼淚.這眼淚與其說是精神打擊帶來的痛苦.還不如說是心靈深處受到傷害為準確.
夜晚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有的失聲痛哭.有的默默無語.有的悄悄擦淚.雖說她們暫時還不必接客.然而白天的會議內容讓女人們越想越悲哀.既驚又怕.
要不了多久.她們的命運就會徹底改變.就連她們中唯一的男人柳軍也不知如何是好.個個成了驚弓之鳥.
一會兒.大家又被叫到樓下開會.看到女人們這個樣子.反倒激起了薑天軍的信念.使他越發以統治者之材自負.
他是按具體而“宏大”的奮鬥目標來策劃、參與此事的.比方說.來南非之前.在國內他就成為於濤的鐵杆盟友.於濤聘他為總經理.給他免費辦理了出國簽證.並答應“俱樂部”地下妓院運作起來後給他10%的利潤.給趙鐵成每月2000蘭特報酬等等.
而且.他還熱衷於證明這樣一種理論:既然他在某一點上能夠得到於濤的倚重.那麼.隻要上帝給他機會.他也能在其他方麵大有作為.
現在.他希望用對女人們痛苦最小的懇談方式來完成這一切.目的是向她們指出.她們別無選擇.已經交納的出國費用跟盡快進入角色相比是微乎其微的.當務之急是付出多的“服務”.得到大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