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不言自明了。
白天打和晚上打,那是大大地不同,在這個曾經是日偽占領時期的老憲兵隊大樓裏,盡管建築物本身就十分複雜和堅固耐用,更可歎的是它內部的構造與隔音效果,絕對是天下一流,雖然白天打聲音也不會那麼明顯地流傳出去,然而畢竟,有一些來辦事的人會在大院裏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分辨不清是什麼動靜),但畢竟傳出去影響不好。
不過晚上,尤其是半夜三更或淩晨,則完全不同了,外麵,夜深人靜,裏麵,你再怎麼痛苦地嚎叫也無法穿透地下室那厚厚的鋼筋混凝土的冷若冰霜……
所以,在懸圃縣公安局和當地的老不信們當中,不是內部尤其不是刑警大隊內部人員,對於刑訊逼供隻是聽說而已,沒有人真正見到過,更無人親眼目擊過。
一般的殺人、放火、搶劫和後來興起的黑社會,都是在這種情況下一舉拿手的。
後麵的,也就不多說了,和鞋和鞋,大家都懂的……
總之,肖子鑫一句話,等於命令已下,必須滴,拿手徐小權!
這就難免那個不知死心裏還仍然一廂情願一心一意想替阮濤打埋伏、硬抗拒不交代的徐小權要吃苦頭了,大苦頭!
安心不禁皺起了眉頭,用憐憫的眼光打量著麵前這個仿佛喝了**湯的男人。金老八早把他給出賣了,他還硬抗著幫另外一個人數錢。現在,他看夠了這種把戲,之前,他可以耐著性子聽他反反複複喋喋不休地扯淡,但是阮濤的事,不可能再讓他這麼扯淡了。
安心把楊統幾個人叫出去,臨時開了個小會,沒有傳達肖子鑫的指示,這是保護大局長一把手,但是誰心裏能不明白呢?
他說,領導給我們確定的審訊方向是對的,下麵就看我們怎樣落實領導的指示了,這一天一夜,也把大夥兒熬得夠嗆,都是徐小權這個忘八蛋!咱們沒麵子,局裏的整體安排也受到巨大影響,“多了我就不說了,我想把專案組分成三班,二人一班,每班有個主審,從現在起三班輪流突審,不讓徐小權睡覺,直到拿下。”
“我倒要看看這個臭小子——脫逃犯骨頭架子到底有多硬!”
“你放心,安局,有你的話,瞧好吧,我們立馬就會讓他老老實實吐出阮濤的骨頭架子來。”
“嗬嗬……”
這樣的小會,言簡意賅,任務明確,也是之前許多年來他們經手辦的老一套了,一時間個個摩拳擦掌,就連之前已經不耐煩的大隊長楊統都來了精神,這也就難怪接下來活該那個徐小權要倒黴,要倒點血黴了。法律上,講究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是我d的一貫政策,俗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麻雀從天空上飛過去還有個影兒呢,何況徐小權從看守所脫逃這麼大的事?
他想瞞,能瞞得了嗎??
下麵的故事,因為種種原因,恕大話就不具體描述了,點到為止吧,你懂滴。
不過,從講故事的角度,一點一滴都不漏也說不過去,為了整個故事完整好看,下麵隻是大致概括性地講一下有關那天晚上用在徐小權身上的辦法——采取的有力措施吧!
辦法,行話叫“措施”,方法多種多樣,花樣翻新,可以說層出不窮,人治人是最有辦法的,各地方或許有所區別和不同,但是大格是基本相同差不了多少滴,嗬嗬。
概括之,跟徐小權要他從看守所脫逃背後的真相,當然是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公正執法,以便之後提交給檢察院和法院時可以順利進行,公正判決。
那天晚上……
徐小權後來也一下子明白形勢對自己相當地不利了,但是為時已晚,其中李奎和其他人對徐小權毆打、潑冷水,用芥末和紅花油塗他的眼睛和**,又對他說承認阮濤放爪子就給他結案,以前的案子早已交代清楚,不差這一件了……
要說,這個徐小權也真是夠咬牙的,在接受審訊硬挺上,他比他的老大金老八還牛逼,這也是他為什麼最終會等來這麼殘酷無情的審問的重要原因之一。一般地說,大多數人雖然一進去開始狡辯抵賴、拒不交待是常情,連安心和楊統他們這些人都可以理解,人嘛,哈哈,有哪一個願意說自己有罪的?
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但是,事實已經十分明顯了,各種不同類型的情報和信息都早已越來越接近那個中心阮濤,證明徐小權脫逃案背後最大的黑手就是阮濤,可是徐小權還在那裏死抗硬挺,愣是一問三不知,硬挺,不是找不自在,找挨揍麼??神馬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什麼叫小胳膊肘兒扭不過大腿??
肖子鑫要是以徐小權的意誌為轉移,懸圃縣公安局要是任憑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麼公安局也得黃攤子了,以後還破什麼案子?人知常情大家都懂得,過了,就不好玩了。
所以,到了後半夜,肖子鑫再悄悄地去後樓看時,見到徐小權時他已經躺在審訊室的水泥地上,嗬嗬,麵目全非,雙耳流血、不能站立,生活不能自理了。看守所獄醫派護理人員在過來看了看,護理她,經打聽才知道,徐小權那天晚上一直挺到了淩晨1點左右,然後,一翻身從二層床跌到了水泥地上,頓時不能動彈昏死過去。
安心派人將徐小權送到縣醫院二分院診斷為腦顱底輕微骨折、左第二條肋骨輕微骨折、肩夾骨骨折,腦外傷、雙耳流血、血糖升高。
然後處理一下,又連夜拉回來,肖子鑫看到他“摔”成這個樣子,作為懸圃縣公安局一把手大局長的心情可想而知,木辦法,審訊畢竟是審訊,審訊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樣溫良恭劍讓,審訊是追求口供與真相的過程,有時候極其簡單和痛快淋漓,而更多的時候,則不得不讓人看到一些不願意看到的事實發生……
“說了,全說了……嗬嗬。”
肖子鑫就是在接到安心的電話報喜之後,匆匆忙忙過來的,當再次審訊徐小權時,他不但承認了管教董明春曾經在脫逃之前偷偷給他遞過紙條,而且承認紙條當時地完之後,就按照董明春之前的暗示被他一口吐進了肚子裏。還有,紙條上的內容:徐小權嘴角流著血水,斷斷續續地說,主要是問他“想死還是不想死,他當時當然不想死,所以才跑……”
“那麼,就是說,你當時已經意識到紙條不是董明春自己寫給你的了?”
肖子鑫冷若冰霜地詢問。
“恩……”徐小權免強點點頭,太他馬的疼了,“噝……哎呀媽呀!”
“那,你認為,這紙條是誰寫的,你還記得那字跡嗎?”
“不記得了,”徐小權痛苦不堪地搖頭擺尾,吐口氣,咬牙切齒道:“但我知道是誰……”
“說。”
“就是你們想知道的那個人,肯定是他了。”
“明白點說,記錄!”
“阮濤唄!”徐小權又上來脾氣了,嗬嗬,牛逼人就是牛逼貨,到啥時候都他馬的牛逼,都打成這樣了,小脾氣還是難改呢,“那還用說!”
“為什麼?”肖子鑫卻不計較他的態度,而是要幹貨,“是你猜測的,還是怎麼回事?”
“後來,我從看守所跑出去之後,有一段時間我也糊塗,也一直在想到底是誰他馬的給我寫的那個紙條,我又怎麼這麼厲害、這麼能耐說跑就從警察瞍底下跑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