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男人沒文化是草包,女人沒文化是花瓶;男人沒文化是土得掉渣,女人沒文化是缺乏氣質。
在機關裏不能有女朋友,女人的兩張嘴都能壞事,而且一壞就是大事。
女人連身子都管不住,更不用說嘴巴了。
她們報社,不就是這樣麼?哪裏都一樣的,不僅官場、公安局這樣,就是他們這樣的事業單位也同樣,報社領導不也是想方設法玩我們這些女記者嗎??遠的不說,就她到了市晚報這幾年來,前任領導就有好幾個因為女人和經濟問題進去了,哼哼,要想堵住一個女人的上嘴,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堵住她的下嘴。
而且,作為女人,又是極其聰明女人的她認為,女人是一種依賴性極強的動物,一旦和誰有了那種**關係,就會無原則地堅決擁護誰。
嗬嗬,可是,你也別惹了她,否則,就會要了你的命!
由此,她聯想到剛剛打電話給她的肖子鑫,他除了那個戀愛了好幾年都沒變的小女友柏心鈺,難道說真的就不會有其他女人麼?鬼信!但是,采訪的自始至終,她憑借女人特有的本事,卻始終沒有接收到肖子鑫作為權力人物所可能給予她的某種暗示,沒有,真的沒有!
“怪了哈……”
那麼強盛英俊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對自己的存在無動於衷,而隻談工作和阮濤有關的事情呢??或許,他知道情人是一種沉重的人物關係吧,對於有追求的男人,這種沉重又十倍數十倍地沉重於普通人。他或許是在心裏有意無意地極力避免了??“不懂!”
她這樣胡思亂想著,采訪車已經開回了報社,進了大院,停在一幢大樓前。
女記者王喜鵲下車,“砰”一聲關上門,回頭衝司機一笑,遝遝遝遝一溜小跑上了樓,建設廣場最繁華熱鬧的地段有一棟引人注目的摩天大樓,高二十三層,雖然早已不是長角市最高的建設,然而依然顯得豪華壯觀,氣派雄偉,裝飾別具一格,它是新長角的標誌性建築之一。
這座摩天大樓的門牌號碼是:元江路252號。
這裏是市報業集團總部所在地,王喜鵲供職的、發行量居全省第一、全國晚報都市報前十的《長角晚報》社,便在這座摩天大樓內的第f11-f15層。
早在改革開放之初,以1982年而言,這座邊境地區唯一的“大城市”隻有三家報社。其中《長角報》是輩份最小的一家晚報,同時也是那個時期新聞出版界整頓後唯一幸存的一家市級晚報。
嗬嗬,眼看著就要被砍掉或者自然死亡了,然而經濟大潮洶湧澎湃之後,官辦報紙和各種體製的早報、晚報、都市報社如雨後春筍,而《長角晚報》在諸多同行中脫穎而出,在九死一生的拚殺爭奪戰中,一躍成為全市——全省報業集團內部的龍頭老大,發行量很快居諸報之首。
經濟上的優越地位,直逼占盡政治優勢的真正老大:市委機關報——《長角日報》。前者完全是憑市場發展,後者則仍未斷奶,靠著黨和人民養著,不死不活,這在遠離首都的長角已屬奇跡,後來在確定市報業集團到底是選址在省城還是長角問題上,由於大部分錢是後者出的,因此最終還是定在長角,而屬於該報自己的《長角晚報》20層大廈也即將竣工。
這也就難怪作為下麵懸圃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的肖子鑫心裏也頗為重視這家新聞媒體,將有關阮濤的問題率先透露給女記者王喜鵲了。
肖子鑫也是個文化人,他心裏當然明白,宣傳與信息的重要,尤其是當今社會,官場上,成之於宣傳,毀之於宣傳,都不是沒有道理和依據的……
這次,金老八的強大指證與交代,都對阮濤之前的違法犯罪的性質鎖定在極其重大的刑事案件上,而非一般意義上的違法亂紀。
而隨後肖子鑫安排等人搜查阮濤辦公室所得,更將這一案件推上了更為嚴重的層麵上。
“誰還有能力救他不死呢?”
“是邵書記麼?”
這是肖子鑫始終不渝地考慮和暗暗擔心的問題。不,現在看,從肖子鑫臨時決定接受女記者王喜鵲的采訪並將一些情況透露給她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最終的結局。
也就是說,邵書記如果麵對懸圃縣公安局現在掌握的這麼重要的犯罪事實都不顧,仍然要冒險替阮濤說話、開罪的話,那麼,等待他的恐怕就不僅僅是丟官那麼簡單了……
所以,在女記者王喜鵲離開縣公安局之後,肖子鑫給她打的那個電話,目的也隻是試探一下她與邵書記是否熟悉,關係如何,如果可能,他會讓她事先暗示一下邵書記,免得到時為了阮濤這個人而落馬,得不償失。如果沒有什麼關係,那就算了,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切都看下一步肖子鑫和他們懸圃縣公安局如何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