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醒醒了,醒醒啦!怎麼的,一句話還沒交待呢,就讓你足足睡了四個小時,還不行,還想睡呀?”
“金老八——起來起來,要想睡踏實了,趕緊把跟阮局長的問題交待清楚了再睡。聽見沒?”
但金老八仍然不起來,被拖起來。他睜眼瞅瞅,才明白自己正在接受新一輪的審訊呢,“金老八,公安局對你夠照顧了,你當這是旅店想睡什麼時候就睡什麼時候呢呀?要按你犯的那些罪行,讓老百姓千刀萬剮你都不解恨,你知不知道?”
有人上去不客氣地一撥拉他的腦袋瓜子:“快起來,交待問題去。”
當他再一次被帶進一樓的第二間審訊室時,看上去精神多了,神誌也基本恢複了正常。一進屋,他的一對眼珠子就開始像攝像頭一樣到處擺動,打量屋裏即將對他進行審訊的人員。
他被按坐在他應該坐的破椅子上,扣上擋板。
“金老八,這回怎麼樣,覺睡足了吧,這回該老實交代你跟阮濤的罪行了吧?”
李奎當頭問道。按照分工,他應該是唱紅臉的,當然紅臉黑臉也不是絕對的,該唱黑臉,偶爾他也可以唱紅臉,在懸圃縣這個小縣城裏,象金老八和阮濤副局長這些人都是無人不知的名人,他跟金老八不但認識,還比較熟悉,幾乎所有參加審訊金老八的人以前都認識他……
小小縣城,加上金老八在仿古一條街後來居上,成為最有錢的人,兄弟幾個又都有自己的生意,而且他本人又是近年來公安機關打擊處理的最大黑社會老大,名氣挺大,混得很響,無人不曉。
尤其李奎家以前是興參鄉的,他有個連橋(連襟)也在xx局開車,關係不錯,在一起喝酒時一提金老八,大家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都知道金老八虎(脾氣暴,好動手打人),開車手把硬(技術好),而且後來李奎從鄉下往縣城搬家時還是金老八派人給開車幫忙給拉的東西……
嗬嗬,也算是有一些個人交情吧,跑前跑後,沒少出力,那個小司機後來叫吃飯不吃,印象還不錯。
但現在他們畢竟是審訊者與被審者、正義與邪惡兩種截然不同勢力的代表!
何況,事情與犯罪事實後麵還涉及公安局的阮濤副局長……
李奎不敢大意,更不敢徇私舞弊,講私情啊。
金老八翻翻眼睛,瞅瞅李奎,不說話。伸手摳下眼屎,瞅瞅,彈掉。
整整十四個小時之後,再次麵前這種陣勢,應該說這個家夥早已輕車熟路了,根本不在乎。
“金老八!”
突然淩空一聲暴喝,連有所準備的金老八也嚇了一大跳。
黑臉吳江上場了。金老八經多見廣,同樣富有審訊經驗的幾個人也不是白給的,哪裏能允許他如此表現?前麵十幾個小時,又權當刑警和領導們陪他一個人玩了,現在,個人氣憤,他不交代,大家雖然輪換審訊,可是至今也沒有一種久違的成就感呀,這不行啊。
審訊者首先就要在氣勢上壓倒並徹底震懾住對方,擊碎他一切防禦心理,迫使他丟棄一切幻想與僥幸,造成巨大的思想壓力,頭腦混亂,思維空白,所有思路隻能沿著警方人員的問話而運行,否則,他就會百般抵賴,裝聾做啞,一提跟阮濤有關的事情,或一聽阮濤這個名字,金老八幹脆就來個一問三不知,企圖達到啞巴不張口,閻王無奈何的局麵……
金老八的意思明顯,就是仍然想達到讓阮濤最終逃避法律製裁的目的。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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