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女人回鄉
王國清書記本是在處理大事之後準備帶著情人團縣委副書記散散心的,不料下山中途遇到一輛莫名其妙飛來的轎車,在狹窄的山路上差點兒沒栽下萬丈懸崖絕壁!要不是司機手疾眼快,這場災難性的事件必定要提前改寫懸圃縣的曆史。
嗬嗬,要不說給領導們開車的司機身手不凡呢……
危難時刻,讓人們見證了這些平時在縣委縣政府牛逼哄哄的“最大幹部”的確有他們牛逼的資本。
轎車返回五女峰國家療養院,兩名秘書走到車前,四下掃視,方才打開車門。秘書扶起王國清書記一條胳膊:
“我們安全了,請下車,王書記。”
王國清書記走向他的辦公室。兩名秘書前麵開路,一名療養院的工作人員殿後,隨後趕來的一些人則築起一堵人牆,將王國清書記夾在中間。後麵的汪小琴被一個便衣擋住。
“請回你的臥室休息。”
“不,我要的王書記在一起……”
“對不起。”
便衣人員手插在口袋裏,口氣低沉而堅決,不放她過去。
女演員——嗬嗬,哦,團縣委副書記望望前麵,沮喪地返身向另一個房間走去。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感到委屈、憤怒!十幾天來,她一直以為五女峰是天堂,沒想到天堂也會變成地獄,王國清書記也會突然遭到可怕的意外或“襲擊”。
此後一直沒有王國清書記的消息。
外麵已經開始暗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焦急而難熬。
七點鍾,幾個人走進房間。
“你是汪小琴?”為首的陌生人問。
“是我,王書記好嗎?”
那人並不回答她,掏出證件:
“我們是縣公安局政保科和國保科的偵查員,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女演員驚呆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兩名穿製服的人從後麵抓住汪小琴的胳膊,將她帶走。
“你們幹什麼?”
“走!”
“我要見王國清書記!”
警車已等在門口,她被推進去。
“為什麼不讓我見王國清書記?”
“我們在執行命令!”
“誰的命令?”
“上司!”
“你們的上司是誰?我要控告他!”
“請吧,他正在等你!”
“他是誰?”
“於局長!”
警車的前燈刺破黑暗,悄無聲息地向五女峰山下方向急馳而去……
……
懸圃縣。香南大街11號。
縣公安局左後門。
縣長助理兼縣公安局長於大偉正在他的辦公室裏做俯臥撐。他患有椎間盤病,醫生告訴他要堅持這樣做。一小時前,他剛剛從五女峰國家療養院返回懸圃縣。不久便接到了山上王國清書記遭到不明人員車輛“襲擊”——縣委辦公室主任蔣申遠打來的緊急電話!
這一突然而至的消息使他受到劇烈驚嚇,也使他更加堅定不移地相信在懸圃縣官場內部——在王國清書記身邊隱藏著十分凶惡可怕的對手或神馬人,而這個不可饒恕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前評劇團女演員——如今的團縣委副書記汪小琴!
隻有她,才有機會精細地掌握和探聽到王國清書記的行蹤及一切情況,並秘密及時地用密碼機一類的玩意兒通知給她的同夥!
隻有這樣突然襲擊才有可能!
不然怎樣呢?
要知道,公安局長於大偉、分管刑偵、治安的劉副局長他們的一切都是縣委書記王國清給的,可以說沒有王國清書記,也就沒有他們!
這個關鍵時刻,正是考驗他們的忠誠與對待敵人的時刻……
凶手沒抓到。一個班的武警戰士在五女峰現場連石縫也搜過了卻毫無收獲。雖然王國清書記本人沒有在這次事件中被幹掉,但於大偉越來越懷疑並恨這個無恥的女人!
他讓這個婊子在五女峰吃了一些苦頭,但還不夠,他匆匆趕回縣公安局的目的,就是要在這裏扒掉這個女人的一層皮,看看她骨子裏到底是什麼貨色!
“……37、38、39……”
“……50!”
做完俯臥撐,於大偉滿頭大汗。
他站起來,用毛巾擦擦臉。
然後走到牆角去,在那裏為自己倒了一小杯酒。現在,他正在草擬一份文號為懸公審字-34的審訊備忘錄,準備用它來記錄與女演員(團縣委副書記)有關的一切事情。
“報告!”
“進來。”
“於局長,蔣申遠主任同誌請您馬上到第三審訊室去,他馬上到,審訊馬上開始,她已經被帶來了。”
“很好,我就來。”
他打開藥瓶,往嘴裏丟了2片藥,用水把它們送下去,站起身。
汪小琴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審訊室上方的長長辦公桌後麵已經高高在上地坐著三位老爺似的官員,她認出他們是蔣申遠主任、於大偉和分管刑偵、治安的劉副局長。後者是勞教委員會副主任。
“汪小琴!”
於大偉大聲喊道,在他的一連串驚歎詞中,汪小琴隻聽清了這一句。
“沒想到吧?你咬緊牙關不吐出你的同夥,我們這麼快又在這裏見麵了!請坐——”
“我拒絕坐!王國清書記在哪?我要見王國清書記!你們為什麼抓我?”
“那麼好吧,你就站著!”蔣申遠主任冷笑。
“王書記是不會見你的。”劉副局長注視著她。
“我來回答你,”於大偉走到汪小琴麵前,繞著她轉了一圈,“在五女峰我已經告訴過你,現在我再明確地告訴你一次:因為你是一條披著羊皮的狼,隱藏在王國清書記身邊的定時炸彈……”
“胡說!”
“我們會讓你承認的!”
他旁邊的兩個人陰沉沉的目光盯著她,看她反應。
“我要見王書記,請馬上轉告他!”
“夠了!汪小琴,你放明智些!”劉副局長威嚴地插話說,“我已經告訴過你,王書記是不會再見你的,你明白嗎?這裏也不是五女峰,沒有人能夠保護你!”
“這我知道!”
“知道就好,我怕你糊塗呢!”
“既然你們把我請到了這裏,”汪小琴鄙夷而又冷靜地放緩了語氣,說道:“那麼,有話就請直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她知道他們的話是對的,王國清書記也許從此以後不會讓她再見到他,他會那樣做的,否則,他們怎麼敢呢?
可是,心裏害怕和悲哀,表麵上還要裝出無所畏懼的樣子,那樣,也許才會對自己有利。害怕是沒有用的,她告訴自己。
“痛快!”有人怪叫。
“好吧,”於大偉站起身,目光咄咄逼人:“很簡單,請回答我們,你是怎樣騙取王國清書記的信任,又是如何刺探有關他的機密,配合縣裏一些反對他的人進行顛覆和破壞活動的?受誰的指使?昨天的事件又是怎麼回事?你的同夥是誰?你是怎樣通知他們事先埋伏在路旁的?他們現在藏在哪裏!”
椎間盤患者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後背忽然隱隱作痛。他咧了下嘴,不得不重新落座,淫邪地笑了笑:
“當然,對你怎樣哄騙王書記上床,以及你們在床上演出的大型‘評劇’我們也很感興趣……”
“無恥!”
汪小琴罵道。
“我現在不是女演員,我是團縣委副書記!”
“嗬嗬,團縣委副書記??嗬嗬,官不小!”
“你這娼婦!竟敢出口不遜?”
“好啦!”
一直未說話的蔣申遠主任開口了,他用手勢製止了公安局長於大偉、分管刑偵、治安的劉副局長的暴怒。
一般而論,公安局長於大偉、分管刑偵、治安的劉副局長很少親自出馬審訊犯罪嫌疑人,這些事情都是由刑警大隊去辦,但是在懸圃縣一涉及到王國清書記的事情,便不一樣了,審訊檔次也一下子提高到局領導親自審訊的規格,而且縣委辦公室主任蔣申遠也急急忙忙趕來配合,他們也怕日後王國清書記責怪他們不“重視”。
“這樣下去我們是不會有任何收獲的。”他深吸了一口煙,接著說道,“汪小琴,從我們第一次見麵起,我就很看好你的評劇水平,王書記也很欣賞你這個人……嗬嗬,這個,先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