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些回味無窮的餘興,似乎在等待來自懸圃縣委和物價局的二位中層領導懊悔給予他們心理上的認可和支持,他們想說就說,心裏沒有任何障礙,大有希望同屋休息的這兩個人也能夠分享和羨慕他們的豔福之意。哈哈!
從他們那裏肖子鑫和劉斌他們第一次了解到,樓上手X20元,口X30元,全套50~100元不等。
肖子鑫心裏暗暗盤算了一下,60~100元大約折合自己的十天工資水平,怎麼說也不能算“便宜”,雖說他對嫖沒什麼興趣,但“性”趣已被這些同胞兄弟的講述給挑起來了,他偷眼看了看劉局長,色心好像吊在了半空,上不想上,下又下不來的感覺,很不舒服啊。
這些來自鄉下的爺們哥們嘴上功夫不錯,連讓樓上的女人幫他們打“飛機”之類都說出來了,有個人還掀起T恤讓肖子鑫和劉局長看吻在他黑紅黑紅肚皮上的一個紅印兒。“看見沒,看見沒,嗬嗬,夥計,這就是那個小姑娘給我親滴哈,留下個記號……”
肖子鑫心裏暗暗發笑,嗬嗬,看上去他的身板飽滿結實,估計異性吻在嘴裏會很有肉感,“她一會跟我說這講那,我也聽不懂呀;一會按摩著我的下部,有時又用手輕輕抓抓頭發再上下套動我,好象不解恨似的,我架不住挑逗,越來越興奮嘿嘿,後來就又上了……”
“多花了30元。”他扒下T恤,感慨道:“真TM過癮哈!”
看他那心疼錢又興致勃勃的滿足樣,他的同夥哈哈大笑……
肖子鑫和劉局長下麵也感覺越來越有所反應。
“咱們回房吧?”關鍵時刻,劉局長低聲詢問,肖子鑫打聲哈欠扭頭獨自閉上眼睛,不再理他們。
那幫人見劉斌和肖子鑫沒動靜了,有人打起哈欠,後來同屋兄弟也扯開被子準備休息了,一夥人這才嘻嘻哈哈地蜂擁而去。
小夥子極快就呼嚕起來。
肖子鑫和劉局長起床,遝遝遝遝遝遝……一路下樓回房間休息去了。
到了八樓客房,卻再也難以入睡。
實話說,要講當官,肖子鑫感覺心滿意足,目前為止就他的大學同學還沒有誰能夠這麼快速地混到了他這個位置上。
不過,要講權色,他覺著自己這二十多年也真是夠窩囊的了。
嗬嗬,隻有四個女人,人家一晚上就可以睡了。不說別的,他忽然想起在縣委聽說的一些有關王國清書記、柏萬年副書記和他們的兒子王書記、外甥蘇大頭、蘇軍等人的權錢色之傳說……
那才叫牛逼啊!
而自己呢,寫書,書沒寫出個名堂;掙錢,錢也沒掙出個樣子;講吃喝玩樂更不行,不說別的,麻將都不會打,誰信?嗬嗬,當然了,麻將還是肖子鑫離開信訪辦到了政府辦之後,才由於“工作需要”慢慢學會的……
當時,他和高縣長都是剛剛到懸圃縣政府不久,都住在縣賓館,有時晚上實在沒人,領導到高縣長房間去玩,拉肖子鑫入夥——手把手教過多次,開始硬是不行,寫書著文的腦子就是不往裏走哈,開始居然連麻將如何擺法,怎麼算“和”了都混沌未開。
當然了,肖子鑫聰明伶俐,神馬東西不學便罷,隻要學,一點既通,一學便會!
不過,平時肖子鑫很少玩。
嗬嗬,一天到晚,無論是在縣政府當綜合科長、辦公室副主任,還是上樓到了縣委辦當這個副主任,即使是臨時抽調去縣公安局協調配合處理仿古一條街大火事件,肖子鑫除了喜歡叼根煙,皺著一條眉毛不斷往電腦裏麵敲字,就是睡覺,那是肖子鑫的兩大幸福和滿足,當然了,睡覺現在對於他而言,已經成為一種奢侈。
其他愛好,比如跳舞打球健身娛樂之類一周難得一次……
“哎!肖啊,還沒睡哈??”忽然,門一開,一條黑影撲了過來。
“哎呀,劉局長啊??”肖子鑫嚇了一跳,不過聽聲音,他知道那是劉局長,他也睡不著,跑過來了……
看來,今晚不管是肖子鑫這個縣委辦副主任,還是劉斌這個物價局長,剛才都因為洗浴之後偶然聽到那些打炮上女人的人說的那些放蕩不羈的話語,而失眠了哈……
肖子鑫的房間是兩張大床,劉斌跳上另一張床上之後,跟肖子鑫說了一會兒政府和縣委領導的權色傳說,然後,忽然主動跟麵前這個曾經的手下小老弟承認,他今晚的確是來性了!哈哈!肖子鑫一聽,我考,老領導居然這麼坦率,不由得哈哈大笑!
劉斌告訴肖子鑫,他其實在懸圃縣也有兩個相好的(嘿嘿,當時還不叫二奶,二奶這個詞彙還木發明出來,隻叫情人),偶爾跟個別情人幽會一次,都是提心吊膽滴,要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是否允許那樣做。
“真的啊?嘿嘿!”肖子鑫心裏既感到驚訝,不過轉頭一想,便也覺得正常了。
“怎麼不是真的呀?”劉局長談興大發,他跟肖子鑫在一起,越來越象是兄弟一樣,由於他在從信訪辦主任到物價局長轉換之間肖子鑫在高縣長麵前替他出了力,說了不少好話,才使得這個幹了十多年信訪辦主任的人逃離尷尬的困境,所以現在他心裏再也不拿肖子鑫當當年那個剛畢業什麼也不懂的大學生了……
劉斌強調指出:“哈哈,你還記得吧?你找我請假,說是別人給你介紹對象,你要在工作時間請假去看的那回?”
“那我能忘嗎?”肖子鑫嘿嘿笑,他心裏當然沒忘那次去找劉斌請假,去見富婆蘇瑩準備給她兒子當家教那次撒謊。
“那時候我隻是個信訪辦主任,屁權沒有,哪裏還敢想色哈??我那個好不容易遇上的情人,其實就是咱們縣政府大樓裏科技局機關的一個女幹部,如果對方的丈夫兩個月不出一次差,那我們也就隻能耐心地等待著第三或第四個月的來臨……上一次床,真的很不容易哈!”
“如果人家老公半年不出門,那我們半年也就沒什麼機會了。說起來都沒人信這個。你信嗎?”
“我當然信了,嗬嗬!”肖子鑫點頭,笑掉大牙的模樣,“機關小領導都這樣哈,我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唉,也是的,這年頭還有我這種人麼?”劉斌感歎,“當然有。我當時就是這樣的哈。到市賓館來開房?在咱們懸圃縣當時是非常危險的事,相約偷偷到外地更不可能,當時我常常想,我考,當了這個有職無權的破信訪辦主任,想走又走不了,不幹又舍不得,一輩子真是TMD白活啦。”
“恩……”肖子鑫聽了他這話,點頭,心裏深以為然。
“唉,”劉斌歎息一聲,“來,抽煙!你今晚聽我慢慢說,反正也睡不著了……”
肖子鑫接過煙,二人點燃,慢慢抽著,火光一點一點地亮著。
當時,官場權色絕對還沒有發展到如今這種肆無忌憚,這麼無恥,這麼猖狂!
象肖子鑫和劉斌他們這些中層幹部,許多時間隻是心裏想想,嘴上說說而已。
哪裏會想到後世的今天甚至於找小姐、養情人、包二奶都TM成為一種身份象征和時尚,我考!
畢竟,一方麵是當時那個年代如此,領導幹部和官場畢竟還十分在意老不信們的心理感受,另外也真的有象高書記和程縣長他們這種一心一意想幹事、為民謀利的縣領導。
而肖子鑫和劉斌他們這些人呢?畢竟,都算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有很大的價值取向和羞恥心哪……
《新華詞典》對知識分子的解釋是:“具有較高文化水平、從事腦力勞動的人。如科學工作者、教師、醫生、記者、工程師等。”這一界定讓人覺得在中國,當知識分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
再說了,腦力勞動本身就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官場是,一些事業單位也是,至於文化水平是否高,當時的趨向是文憑和學曆代表了文化水平。
王小波說:“我們國家總以受過某種程度的教育為尺度來界定知識分子,外國人卻不是這樣想的,知識分子應該是在大學或者研究部門供職,不坐班也不掙大錢的那些人。”
而且一般都認為批判精神和終極關懷是知識分子不可或缺的兩個條件。
人類社會的整體命運和人的普遍利益,這是他們籍以建立其全部價值體係的前提。
無論是官場還是其他行業!
不過,當時就肖子鑫和劉斌而言,他們應該是人們常常稱知識分子為“社會的良心”的那種人吧,至少,在懸圃縣老百姓大多數認為他們是好幹部,人類的基本價值(如理性、公平、自由)的維護者。其實,知識分子一方麵根據這些基本價值來批判社會上的一切不合理現象,另一方麵則努力推動這些價值的實現。
如果一個有知識的人,全部的興趣始終局限於職業範圍之內,整天在官場上隻知道吃喝玩樂,上女人,就如同王國清書記、柏書記他們那樣(後麵會說一些他們的權色傳說),那麼他們仍然沒有具備“知識分子”的充足條件。因為肖子鑫知道,不管是王國清還是柏萬年,他們也都是老牌大學生……
知識分子除了獻身專業以外,還必須具備一種關懷精神,關懷國家、關懷社會以及世界上一切有關公共利害之事,而且這種關懷又必須是超越個人私利之上的。嗬嗬,當然了,象眼下他們二人躺在酒店的房間裏偷偷摸摸談女人除外。
“我在家鄉怕這怕那,嗬嗬,”劉斌不知肖子鑫心裏在想啥,思路究竟漂浮到哪裏去了,隻在那裏推心置腹地掏心窩子話,說著自己有關權色的故事,“淫心起過N次了,嘿嘿,但最終落到實處的寥寥可數,你信吧,老弟!”
“這次到市碰上你,又聽那幫小子剛才的嘻嘻哈哈,才忽然發現就這麼沒滋沒味地當這個官,我考,窩囊哈。”
“慢慢來,別急呀,嘿嘿!”肖子鑫安慰他。
劉斌看得出肖子鑫這位小老弟在權色方麵,雖然他涉足官場時間不算太長,但心裏肯定也是大有體會和心得,說問:“你也說說自己呀,老弟!”
“我哈?”肖子鑫哈哈大笑,他餘興未盡,“其實我心裏挺羨慕他們這種人,不管他們來市裏抱著什麼樣的目的,至少想怎樣就怎樣,能吃能玩,‘興奮期’一過倒頭便睡,且睡得極沉。嗬嗬,比咱們這些當官的想得開!”
隔床瞅過去,劉斌心滿意足,滿麵油光,哼哼哈哈地點頭承認,他也羨慕剛才那幫孫子。
忽然,一種莫名其妙的味道混淆漂浮在一起不斷鑽進鼻孔,搞得肖子鑫心煩意亂。
他四下瞅瞅,什麼味啊??
也許還有第四種味道騷擾著根根神經,那就是以往所有住過這個房間的男人睡過女人之後遺留積存下來的兩性氣味兒。
恩,說著說著,一會兒,兩個人的眼球也就疲勞了。
加上這些日子忙忙碌碌,劉斌也是剛從省裏開會回來,一路上車馬勞頓,休息的不是很多,所以盡管他們談的是最讓人來勁的女人話題,然而漸漸地兩個人也進入昏昏欲睡的狀態。不一會兒,劉斌熬不住,自己先發出了一來一回的有趣呼嚕聲……
肖子鑫也困了,可是不一會兒又精神了,仍然睡不著,到外麵上了趟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已是午夜十二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