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心鈺搖搖頭,不哭了,反而撲哧一笑:“一晚上光聽我哭了,也不知道你煩不煩?你咋那麼死心眼兒呀??真後悔我當初在你老家娘娘寨鼓勵你當官的那些話!哼哼!要是沒有我那些鼓勵,你現在也不會當官,更不會這麼沒有良心!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哇??”
肖子鑫急忙表態道:“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嗬嗬,我哪會忘記啊?”
“但是,感情是感情,原則是原則,兩回事。你願意看著我犯錯誤啊??”
“哼,就是嘴兒好!”柏心鈺點頭說,手指一點他的腦門:“那就好,說出來了,我心裏也就輕鬆了不少,要不壓在心裏總覺得憋得慌。你不說拉倒,沒良心滴!還要不要咖啡和小點心?”
肖子鑫趕緊擺手,問:“你還要麼?”
柏心鈺也擺手,站起來要去結帳,肖子鑫慌忙拉了柏心鈺一把說:“哎哎哎,你免費給我哭訴了一晚上你和你兩個小表哥的神話故事,我老受感動了,我來我來!”
“去你的,煩人!”柏心鈺嗔怪地皺了一下眉,也不跟肖子鑫搶,隻是說:“你不要爭了,在這裏你不是縣委辦大主任,是我的男朋友,有讓男朋友付帳的道理嗎?哦——嘿嘿,是應該叫男朋友付賬哈??”
“好了,沒幾個錢,你就別撕巴了,讓人看了不好,還是我來吧。”肖子鑫說,徑直去了。
聽他這樣說,柏心鈺也就不再爭,隻作勢站在那裏看著他向櫃子走去。
肖子鑫一邊心裏掏錢,心裏卻道,女人這東西可真是天上雲,摸不透,難以捉摸。一夜的嚶嚶嚶哭訴幽怨,轉眼便雨過天晴,啥事也沒有了,看來跟女人在一起真的是勝利往往取決於再堅持一下之中。自己要是經不住她的考驗,說了,豈不違反了組織原則,後麵公安局處理起蘇軍蘇大頭的事情豈不變得更加微妙……
真是詭異的夜晚!
看樣子肖子鑫跟她們很熟,櫃台裏的女人早早就微笑著跟她打招呼。附了錢,猶豫了一下,肖子鑫回到座位。
柏心鈺拿著她的鱷魚皮小手包站起身,眼睛還有點兒紅紅滴,肖子鑫一臉的過不去,肖子鑫知道她的心思肯定還在兩個表哥的故事中還沒講完,但天已放亮,而且肖子鑫自己也明白即使是聽她講得再多,再感人肺腑,也畢竟是他們小時候的一些兒時故事了……
現在,不管蘇軍還是蘇大頭,都是懸圃縣的兩大惡魔,包括最近抓捕的那個方老四,必須依法嚴懲不貸。
否則,沒天理!
不過,肖子鑫現在拚命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嗬嗬,倍兒精神,有心讓她接著講,又覺得不是那麼回事,不知說什麼好,有點尷尬地說:“你看,你看,親愛滴……一夜的好光景,好事多磨,你不讓我上,反倒好好地教育了我一回,這讓我多不好意思哈。”
“滾蛋,唉,你呀。”柏心鈺無所謂地笑笑,“咱們走吧。”
“行,走吧。”肖子鑫和她走出黑公雞咖啡館,柏心鈺說:“這點小事,你都不敢告訴我,哼,你太壞了。”
肖子鑫趁機說:“餓滴天,真話假話呀???太傷自尊了……”
柏心鈺下了台階,沒答話。肖子鑫和她第一次在一起沒幹壞事,沒上她,而居然靜靜地坐了一夜,步行在雨後清晨的大街上,走了幾步,柏心鈺說:“這樣吧,今晚有時間我再接著講。哎,你準備怎麼寫這個故事啊,到時候可別寫我的真名實姓啊,也別把我兩個表哥寫得太壞了呀。”
我考,肖子鑫嗬嗬笑了,說:“不會吧,我神馬時候說寫他們的小說了,是你昨晚非得綁架我來聽不可,不聽你就哭……”
“我是個受害者呀好不好???你是個女能人,都把一個官場混跡很久的縣委辦副主任俘虜了,挺精明。”
柏心鈺側臉衝肖子鑫一笑反問:“我精明麼?”
“不是麼?我聽著可是。”
“哼,就算吧。哎,我可不跟你耍貧了,我得趕緊回家吃飯,然後上班,你也趕快回去上賓館吃飯吧,你不也得趕緊上班嗎?”
“是啊,我上班。”肖子鑫說。
“那我最後隻問你一句話,”柏心鈺一本正經地說,眼睛突兀地又紅了:“我表哥能不能判死刑啊?”
肖子鑫一怔忡,沒說話。
他沒點頭,也沒搖頭。
分手時,柏心鈺給肖子鑫打了一輛出租車,她自己走回家去了。這裏距離她家的榮華富貴小區隻有不到5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