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二章、宴會上下(3 / 3)

嗬嗬,何況他們也樂於清閑自在。

官場就是這麼混嘀,權力就是這麼行使嘀……

社長與程縣長、肖子鑫及楊主任他們握手,日本人眼裏的這三位中國邊疆縣級官員,無疑是幾位熱情、睿智、幹練、很有分寸的地方行政長官,他連連點頭,然後露出一絲笑意對身邊的翻譯說了幾句什麼。

翻譯道:“敬澤二山先生說縣長先生百忙千忙,拔冗禮下,熱情款待,實在非常感激!”

“嗬嗬,不必客氣,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程縣長是代表全縣45萬父老鄉親歡迎日本朋友投資我們邊遠山區建設的一片誠意喲!”肖子鑫哈哈大笑。

大家愉快地笑起來。

……

而另一邊,高書記侄子宴請市製藥企業籌備處主任兼預算處預審科長汪家世的酒宴,肖子鑫雖然及時悄悄地撤了,可他身後留下的小宴會廳裏,吵嚷持續著,越來越熱鬧。

“高國澤這丫,說是今晚給我接風洗塵,卻叫我原來是幹這勾當。隻因此他在受高書記寵信甚固……我人微言輕,但誌不能失。瘋人院沒進去……憑什麼給他開小姐店?”

“昨晚酒桌上我使氣逼他喝酒,他必然記恨,怨我撕他麵子。一不做,二不休,正好借勢離開,今天再尋機會熊我吧……嗬嗬,呂東家,你也好與眾同學做個榜樣。”

“嗬嗬,你說得神馬呀……”許多人沒聽明白他說了些什麼。

“來來來,大戰三百回合!我不服!”

高國澤喝道,好不威風凜凜,就酒桌上反複說道,陳年舊事浮上心頭。

幾個人,不分彼此,好成一個人。卻是酒足飯飽之餘酒風薰陶,更是指點江山,立誌官場共同精進,以懸圃縣為信托,以豐富多彩的自然資源為某地,今後大家攜手並肩,保持穩定,為國效力。

哪裏想到,高國澤借助其叔叔之威,自己卻酒宴飄零,一別半小時回頭再戰憨態可掬、狂言不止的汪預審科長……

高國澤已經讓他無法認出當年那激揚文字之少年。

狂!

僅僅一個晚上,便看出恃強淩弱一狂生,官府惡犬之風浸透骨髓。

當然,他的狂妄,跟高書記關係不大。

不過汪家世不愧為黨國酒精考驗的大權獨攬幹部,臨被人攙扶上樓休息前,反身又緊緊摟抱住高國澤無論如何也不撒手,二人臉對臉,嘴對嘴,嗬嗬大笑,勾肩搭背順帶摳腚溝,仍然是昔日同學少年景象,避而不談剛剛尷尬。

二人被眾人攙扶回到房間,繼而,話題轉入藥廠斥資,誰都知道,藥廠建設就是懸圃縣今年的重中之重,六件大事實事之一,定為今後幾年全縣工業發展之龍頭,資金不到位不足以平龐大支撐,就像小姐不到位酒店就開不起來一樣,有一家黃一家……

資金,外來投資,這是硬件中的硬件,公開的秘密,藥廠建設又是領導們的心頭肉,小姐則是專門給那些官員和有錢大佬準備的,各自所獲得好處不言而喻,因此二人談來談去話是越說越投機,都願意幹。

國庫的錢,美元值錢,合在一處才能辦大事。前麵說了,當時的錢還是錢,一個中學教師,月薪才600、800元左右,一百塊人民幣能買50斤大米,這7000~200000萬的大投資項目下來,經手人得到的灰色“好處費”是多少錢,震不震人。

高國澤一聽,先是心裏也一震,這份禮也太重了。嗬嗬,酒也嚇醒了一半……

隨後心裏就猛地想起了自己的父親。自己讀書十二年,把他們的黑發讀成了白發蒼蒼,隻差點兒沒把他們拃成了人幹,每念及此,心便流血。

現在,自己好歹也是個飛黃騰達的人物了……

嗬嗬!

話說肖子鑫到了程縣長和小日本的皇宮酒店那邊,也沒少受了這邊的幹擾,電話短信息一個接一個,肖子鑫因為不便,後來索性關機,誰的電話也不接,一個短信也不看了。汪家世混跡**官場也不是白混的,高國澤內心想什麼,他又何嚐不知?

剛才就察覺他有不滿自己救駕之意,如今那女士走了,現在特意旁敲側擊了一下,借機鞏固同學友情,自己仗勢反攻,礙於公務和情麵,高國澤開始裝了孫子,卻不能親自料理,四仰八叉,呈大字形一邊一個躺在席夢思彈簧床上,說說笑笑,很有喜感……

喜得一個有主意的高國澤,知道他汪家世沒醉,才學雙全,求之不得,況且又是多年老友,第一次在市裏經叔叔高文泰引見接頭時,考!慢慢套上了小學中學的老同學,現在早已極其敬重他霸道,效仿他精明,相處甚好。

又怎能讓他輕易離開?嗬嗬!

那邊肖子鑫走了,副縣長、建行女行長、城建局長等人也先後讓人護送回去了,高國澤想的是,汪家世這丫雖然平時喜好吹牛皮,但其義氣為重,哥們初衷難改。但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己豈不也是雄心勃勃,為黨為公,大義凜然,出錢出力為建設懸圃縣製藥廠、為大力發展縣域經濟服務。

哪裏想到現在今後,到底指望眼前這家夥是怎樣一副更加發達的模樣呢?哈!

而汪家世想的是,有權不使過期作廢。還有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在懸圃,隻要高文泰書記不走,高國澤就是強人,一身權力附屬物包括才華可隨意施展,曾經有人說百無一用書生,然而如今盛世和諧社會,他高國澤不是,肖子鑫當然更不是,有才就有一切。

高國澤本是投奔自己,自己被他人這麼高抬,市府又重金諾之,嗬嗬,日後還能不頭拱地幹嗎???

一夜之間,兩人翻天覆地,絮絮叨叨,竟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一直說到東方漸白。

天快亮時,汪家世才感覺到困意來了,眼皮開始沉重。

高國澤呢,爬起來看看腕表,先給肖子鑫打了個電話問候一下,肖子鑫在電話裏顯得客氣。之後,他酒早已醒了大半,起身坐在床上光著膀子喝著茶,抽著煙,聊著天,本想回家去摟著老婆睡個回籠覺,告辭的話果然就在肚子裏繞來轉去說不出口,情感糾結,往事曆曆……

雖是讓昨晚的氣憤和喜慶一衝,衝得淡了,總不能一幹二淨。

這會兒,見汪家世這副模樣,正好告辭。

汪家世也不挽留,揮揮手,他就轉身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