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二章、插曲之一(2 / 2)

所以憑他想怎樣就怎樣,他想幹什麼,她就閉眼讓他幹……

一個16歲的小姑娘,初次離家出走,肚子裏還有個可憐的小生命在偷偷孕育,可憐見的!她往哪裏走啊?身上還沒有多少錢?但她就是走了,走得一去不回頭,按她的想法,就稀裏糊塗往前走吧,隻要自己不死,就要想辦法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不管她是男是女,是胖是瘦。要是自己死了,就算了,反正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那個肖子鑫的……

就這樣,薑蘭花並沒有走遠,而是一步一步,連搭車帶走路,最後到了鄰縣。

這幾個月,薑蘭花就是在那裏度日如年,慢慢一點一點熬藥一樣熬過來的這些漫長的苦日子……

在那裏,她認識了一個男人。

後來,她嫁給了他。

結婚的那天夜晚,薑蘭花是流著淚把燈閉掉的。男人莫名其妙,但那事做得還算順手,也就不想什麼,哼哼幾聲,摟著薑蘭花先睡去了。

男人叫遲洪凱。是在薑蘭花一個人離開家兩個多月後,在那裏遇上的。那時薑蘭花已經“顯懷”。他是個普通的林業工人,老婆跑了,有個5歲的男孩。一個急著找個落腳的地方,一個巴望娶個女人,何況薑蘭花雖然懷孕體型變得很厲害,但是仍然讓人見了產生愛戀之情。經人撮合,婚事很快定了下來。

在薑蘭花的心裏,她是永遠也忘不了肖子鑫的,忘不了,可以說是刻骨銘心,比肖子鑫喜歡她還要喜歡肖子鑫!有人說,一個女人,隻要給了第一個男人,那麼這個男人也就從那一天開始永遠刀子一樣刻進了她的心底裏,一生難忘。

16歲的薑蘭花真是品嚐到了這種難言之隱的滋味。

那天,薑蘭花眼巴巴等了一天,天快黑時,她趁母親上廁所偷偷摸摸從後窗戶跑了出來,一路跑下去,等到她母親發現,她父親下班回來再去找她時,哪裏還有她的影子?“蘭花呀!蘭花呀——”她分明能聽到母親那泣血一樣的嚎叫和哭喊,但是她是決心徹底地不回頭了……

薑蘭花先去賓館找肖子鑫,想當麵跟他說一下,再告別,可是一問其他服務員才知道,肖子鑫房間鎖的,去市裏開會了。

無奈,薑蘭花哭著,要了一張紙,椅著肖子鑫房間的門口,匆匆忙忙給他留下了那封信(信封是臨時跟人要的),然後看也沒看一眼,找了膠水封上就順手從門底下的縫隙中塞了進去,然後就下樓跑了。原先跟她一起幹活的小女服務員驚訝地看著她的背景,之前問她什麼也不說,隻搖頭。哭,還是跑出門之後才哭的……

她心裏太苦了啊!

跟誰說?

無人。

她知道肖子鑫怕丟了工作,更怕因為她這事丟了官,躲著所有人跑到山裏哭了一回。那夜,從火車進站的時候,她買張站台票上了車,隨身包袱也沒有,隻有一百二十塊錢,還有肚子裏一個令人心酸的希望。

現在,明月朗朗。

就在肖子鑫那天夜裏跟大家加完班回到賓館忽然睡不著,躺在懸圃縣賓館那個她熟悉的房間裏想東想西,激動不已——當然也忽然有一段想到了她,第二天上班就要榮升上樓,到三樓上任當縣委辦副主任的時候,她歎了口氣,輕輕搬開壓在身上的大手。懷孕,就是真正的女人了,不管她以前懂不懂,現在,薑蘭花是真的慢慢懂了,算了一下,還有兩個月孩子就要來到人世。叫什麼名字呢?

薑冠鑫!

不……

還是叫薑念鑫吧????

她心裏抖抖地想,狠狠地罵!望著窗外的明月,她真不知該給未來的孩子起個什麼名字好?這事兒本來應該是肖子鑫來做。他是大學生,又那麼有才華的人,不然……薑蘭花心酸了。他寫了那麼多小說,他又給縣長寫了那麼多講話,他卻是個窩囊廢,什麼也不懂,害得我現在成了這樣子!

男人咕嚕了一聲,翻個身,又抓住了她。當那粗糙的大手順著隆起的腹部向下摸的時候,薑蘭花有些怨恨。不是怨恨那人,是怨恨那粗魯俗氣的舉動!六、七個月的身孕在身,那種事他做了一次還不算,還要做!如果換成肖子鑫,他也會這麼無聊嗎?不!他絕對會忍耐自己,會愛惜她。這就是他和他的差別!一個隻知吃、喝、睡、幹活的工人的全部意念!可身為“人妻”,不應付行嗎???

她忍耐著,用手推著他一縱動一縱動的身體,勁兒越來越大,越來越猛烈。

他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