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沉吟了下,說道:“道長,當日我下天溝,來到了一個裂縫處;因為當時天色已晚,不適合再攀爬崖壁,便在洞裏住了下來;誰知道,入夜之後,才發現我住的地方居然是一個蝙蝠洞;洞裏的蝙蝠都有這麼大。”說著,趙毅還用手虛虛示意了下。
道長看了,微微點頭,示意趙毅繼續說,既然趙毅好好的坐在這裏,那自然便無甚大礙。
趙毅繼續說道:“夜裏,我準備睡覺的時候,看到蝙蝠洞內有亮光,感覺很奇怪,便進去看了看,誰知在裏麵發現了一朵五色雪蓮……”
“五色雪蓮?”道長聽到這個,忽然跳了起來,不能淡定了。
“嗯,是一朵有五種顏色的雪蓮。”趙毅肯定道。
“嗯嗯,繼續說,繼續說。”道長焦急的催促著,忽然發現自己居然跳了起來,不禁自嘲的笑笑,又坐了回去。
趙毅奇怪的想道:難道道長知道這朵雪蓮?不過還是接著說道:“我當時覺得這朵五色雪蓮不是凡品,便上前將他捧了起來;誰知道,這朵雪蓮上不知什麼時候生出一麵刺來,把我的拇指戳破了。”
看著道長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從那眼神裏能感覺到緊張的情緒,想到當時那種鑽心的疼痛,心有餘悸地說道:“我看那雪蓮一粘上我的血,忽然便消失了,然後就覺得它鑽進我的手臂裏麵,沿著我的手太陰肺經衝到了我的心口處;當時我痛的都暈了過去。”
趙毅看看道長,隻見道長並沒有什麼表示,便繼續說道:“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正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五色雪蓮也在那裏。”
道長微微動容,還是示意趙毅繼續講下去。
趙毅繼續說道:“我正納悶,卻見那朵五色雪蓮之上有一個人影現了出來,我很害怕,可是沒地方躲,逃也沒地方逃。那個人影告訴我說,我和他都在我的魂府之內,他說他叫周離邪。”
聽到這個名字,道長的雙眼頓時精光暴射,身上的衣袍無風自動,咬著牙說道:“原來那人是周家的周離邪。哼哼!”聽道長的哼哼聲,那是恨之入骨殺機畢露,似乎與這個叫周離邪的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道長咬著牙哼哼完,看了看趙毅,示意趙毅繼續說。
趙毅趕忙將那周離邪說要吞掉他的神魂,奪了他的軀殼,並且將雪蓮幻化成寬刃寶劍,將他釘住不能動彈,結果在吞他趙毅的時候,卻被反擊成重傷,周離邪一看事不可為,做了個手勢噴了一口氣就跑掉了,自己和雪蓮溝通之後,發現能和雪蓮合二為一,最後借助雪蓮的幫助跑出魂府,重新掌控身體等等,一口氣說完。
不過趙毅將自己神魂放出雷電這一點隱瞞了下來,隻說是那把刺入他神魂的寬刃劍不知道什麼原因叛變了周離邪,並將周離邪擊成了重傷。
然後看著道長,等待道長解惑。
道長聽完趙毅的話,忽然“哈哈”一聲大笑,隨即想到此時已是深夜,連忙壓低聲音,低低的笑了半晌,直笑得眼淚橫流,手腳發顫,一邊笑一邊還說:“報應啊,報應。”
趙毅奇怪的看著道長,不明白道長怎麼會如此失態。
道長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忍著笑問趙毅道:“毅兒,你是不是奇怪我怎麼會如此失態?”
趙毅點點頭。
道長說道:“你可知道那周離邪是何人?他又為何說過了四十餘年半飽半饑、曆經磨難的日子?”
趙毅搖頭。
道長恨恨地說道:“這人就是當年和我爭奪法寶,將我擊成重傷,使我丹田氣海破碎,讓我白白蹉跎四十餘年的人。嘿嘿,我蹉跎了這四十餘年,他也吃蝙蝠吃了四十餘年,真是報應,報應啊。”
看看又趙毅說道:“留在你魂府的那朵五色雪蓮,便是我當年與此人爭奪的那件神兵。”
道長眯著眼睛輕輕地捋著胡子,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悠悠地說道:“那年,我師尊張真人剛剛渡過金丹四轉之劫,又值他老人家二百六十歲生辰;我那時是禦劍後期,幾個師兄弟便商量著,要出山去尋摸點什麼來做為師父賀禮。”
“當時,除了七師弟修為尚淺外,雲瑤師妹留在宗內陪伴師父外,我們師兄弟五人分頭而行,到處尋找天材地寶。
我在機緣巧合之下,聽說修羅穀將有神兵出世,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通知會合其他師兄弟,便獨自一人趕往修羅穀。
我趕到修羅穀之時,這件神兵剛剛現世,各路高手紛紛出手爭奪;我人單勢孤,初始便隻在邊上觀戰;一通亂戰,其他高手鬥的差不多的時候,我看準機會突然出手,僥幸將這神兵搶到了手中。
神兵一到手,我當然轉身就跑,準備跑回宗門再說,隻要一入宗門,這些人自然就會知難而退。
隻是沒想到,也有一個單身修士和我同時出手,我雖然先奪得法寶,但卻被他緊追不放,我們兩個一追一逃,直從修真界的修羅穀追到了世俗界的大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