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肯相信本王了吧。”
蕭燼墨說出了真相,可白湮現在確實無能接受。那股錐心的痛意再次襲來,被摯愛的人背叛,自己的一切還都是毀在了他的手上,這讓白湮如何心安。如今想來,白湮在王府裏所受的一切,都不及這痛意的萬分之一。
父親,母親……立根在朝中已經數代之久的白家,就如此輕鬆的毀在了他人的手裏,這讓白湮該如何去麵對曾經兩情相悅的那個人。
“沈重光!”白湮嚎哭出聲,他的模樣已經浮現在了白湮的腦海之中。就是這個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從此失去幸福。就是這人,還曾是自己的心尖摯愛,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白湮不懂,明明是可以擁有觸手可及的愛,為什麼還要去爭奪冷冰冰的東西。果真是世事如棋嗎,果真是棋局之上,牽一發而動全身,落子無悔無法回頭麼。
蕭燼墨無法安慰白湮,如今隻能讓白湮自己宣泄這心中的憤恨,才是化解白湮心結的唯一方法。他不急,他相信白湮知道真相之後,定不會甘心。白家是他的棋子,無論是任何人,他蕭燼墨都可以肆意使用。
“肯對本王說實話了嗎。告訴本王,今晚你發覺了什麼?”
白湮努力的平靜下來,想起今天夜裏的事,白湮就算是聽到了蕭燼墨的解釋,但還是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
難道那個刺客是沈重光派來的,可她所認識的沈重光從來都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如此膽大妄為且毫無把握的做法,並不像是出自他手。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了,這個刺客是沈重光背後的人,派來滅口的。
而且很有可能,青璃與他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斷不可冒著身份被識破的風險,想方設法的幫刺客逃離升天。
“臣妾今晚所見,心中有所疑慮,且都已得到證實。既然王爺想知,臣妾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若是惹惱王爺,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蕭燼墨負手而立,說道:“但說無妨。”
“此番家宴乃是妹妹親曆而為,家宴之日又是魚龍混雜之時,刺客很有可能是今日才潛入府中的。而且臣妾懷疑,那刺客和妹妹也有脫不開的關係,隻是他們二人之間真正的關係,臣妾此時還未想明白。”
蕭燼墨眉頭一蹙,他隻是想知道白湮會不會懷疑這個刺客的來曆,並沒想到白湮居然會把青璃和刺客聯係在一起。蕭燼墨心中有些不滿,但奈何是自己已經出言讓白湮暢所欲言的,便不好發作。
蕭燼墨臉上的神色,白湮自然是看在眼裏,果然提到青璃就直接引起了蕭燼墨的不滿,可問題恰恰就出在這個女人身上,既然蕭燼墨要問白湮便不得不說了。“王府是何等重地,若是刺客能如此輕鬆的混了進來,那王爺您的顏麵該至於何地。所以臣妾在想,刺客潛入進來,會不會是妹妹默許的。”
“你的意思是,側王妃早就知道了府裏出現了刺客?”
白湮點點頭,“妹妹定是知道的,可刺客背後的人並不一定是妹妹,否則就不會出現你我三人的菜中都有毒的事情。正是因為臣妾探出了菜中之毒,才讓妹妹知道刺客已經開始動手了,兩人之間的行動可謂是毫無配合,但是卻又像是極力的挽救著整件事情。”
“我們都知道刺客已身處王府,那麼必定是處處危機的,妹妹為何一意孤行想要回朱顏閣,莫不是想給刺客一次今晚那樣脫身的機會。臣妾若不現身,說不定刺客定會已妹妹為要挾,迫使王爺放人。可偏偏刺客發現了臣妾,臣妾才是他的目標,所以刺客才想奮力一搏,大不了拚的一個魚死網破。”
“臣妾心中有所疑慮,才肯答應刺客交換人質。若是妹妹與刺客果真是一起的,那麼刺客斷然不敢傷害妹妹,所以臣妾心中才有法子來驗證此事,事實果真如臣妾所想那般,刺客不敢對妹妹動手。”
蕭燼墨麵色寒霜,白湮並不確定自己的話,蕭燼墨到底信不信。可如今在她看來事實的確如此,至於蕭燼墨有何想法,這並不關白湮的事。
“那你覺得,刺客會是誰的人馬。莫要忘了沈重光害得你家破人亡,也有可能是想不顧舊情斬草除根的。”
“王爺想知道?不過臣妾還有一事不明,也想向王爺討教。”不等蕭燼墨的回答,白湮直接問道:“與王爺對弈的那個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