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蕭燼墨失聲吼道,然而白湮早有準備,她無時不刻的都在注意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那刺客橫刀而來,白湮並未向身後閃去,而是故作驚慌一般,側身偏向青璃那邊。白湮在賭,她賭青璃和這刺客是一起的,若是如此,刺客便斷然不敢傷害青璃,這一刀落空之後,便是再無機會,會被府兵直接擒住。
果然,這刀未中,那刺客想盡最後之力,哪怕是自己與白湮互換都沒關係。可就是那失神的刹那間,白湮已和青璃跌在了一起,刺客微微一怔卻已是錯過了最後一刻。
身旁的府兵早已待命,如今兩位夫人均已脫險,便趕緊衝了上去。此時,最後的機會都已逝去,府兵們已經一擁而上,若是將他生擒,那麼後果是無法想象的。瞬時,刺客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打算,自己絕不能落在蕭燼墨的手上。
白湮聽見身後利器入肉的聲音,不用回頭便已知結果,想必那刺客定是擔心自己留下活口之後,被蕭燼墨嚴刑逼供昭出幕後主使,已先行自決以斷後路。
“人死了?”蕭燼墨上前,卻被告知刺客已經毫無氣息。
白湮扶著青璃站起,青璃受到了驚嚇,渾身發顫,眸光呆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蕭燼墨朝著二人走來,白湮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蕭燼墨趕緊將青璃牽過,一把摟在懷裏。“沒事了,沒事了。不是說了讓你別離開宴廳麼,刺客未除,外麵太危險了,為什麼不聽本王的話。”
青璃縮在蕭燼墨的懷裏,就算是蕭燼墨的責問,也是隻言不發。
司鈴都已經嚇哭了,她一把眼淚的從人群中擠出,看見白湮的確毫發無損的時候,才終於安心了下來。“夫人,您為何要以身試險啊。方才,方才真的是嚇死奴婢了。”
蕭燼墨摟著司鈴,卻還是朝著白湮看了一眼,白湮故意將眼神撇開,她已經猜到蕭燼墨的心中也定是有所懷疑,但白湮此刻當著青璃的麵也不太好問。
“來人,護送兩位夫人回去。”
蕭燼墨怕是擔心還有殘部,護送的府兵並未離開卿思閣和朱顏閣,今夜裏卿思閣難得顯得人氣濟濟了一回。
司鈴還有些後怕,刺客能潛入王府,可不是一件小事,如今幸好風波過去,若是晚上出了什麼差池,王府裏定少不了一番動亂。
“夫人,青夫人此前是如何對您的,今夜您居然還想著要護著她。”司鈴想想就氣,白湮沒少在青璃身上吃過虧,可自己夫人卻像是一幅沒有記性的樣子,那麼危險的場麵,還敢上去,當真是不要命了。
白湮輕笑一聲,知道司鈴也是在擔心自己,可司鈴雖說是丫鬟,在白湮的心裏更像是妹妹一般。如今司鈴的生氣畢竟也是擔心自己,到讓白湮覺得司鈴是在和她撒嬌。“那我也沒有辦法啊,蕭賤人的樣子分明是想讓我去替換青璃的。”
“哼,王爺也真是的,您才是正品夫人,可他心裏卻隻有一個侍妾。今夜之事若是傳了出去,讓別人知道了,想必定是會對王爺有所議論的。”
白湮看了司鈴一眼,說道:“好了,別再說了,外麵這麼多人,你也不怕哪個有心的聽了告到蕭賤人那去。”
“什麼告到本王那去,還有王妃方才稱呼本王什麼?”蕭燼墨的聲音驟然響起,司鈴嚇得麵色蒼白,頓時俯身在地。
白湮看了這丫頭一眼,起身給蕭燼墨行禮。“下去吧。”
司鈴猶如大赦一般,趕緊溜了出去。蕭燼墨找了個位置坐下,這尊大佛無事不登三寶殿,白湮知道蕭燼墨這麼快趕來定是有話要說的。
“王爺深夜不去安撫妹妹受驚,怎麼想到到臣妾這來了?”
房裏已無他人,蕭燼墨每次找白湮,總是不喜讓外人知道。“本王覺得你今日過分大膽了一些,本王分明什麼都沒說,為何你要想著去救側王妃?”
白湮莞爾一笑,“臣妾所做的,不正是王爺所想的麼。與其讓王爺處於兩難之地,臣妾這不是想著為王爺分憂麼,妹妹是王爺的心尖肉,這萬一有什麼閃失,臣妾隻怕王爺又會怪罪在臣妾身上。”
“隻怕你心中,並不是真的這麼想的吧。你不像那種人,你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想著去賭。”
白湮靜靜的看著蕭燼墨,果然他來詰問自己了。
“告訴本王,你發覺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