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墨終於將眸光落在了白湮的身上，不過仍是一副玩味的神色。“就算告訴你又如何，你們白家上上下下都是本王的人，本王留了白家的一條根，隻是想讓那根日後會替本王除掉麵前的荊棘。所以本王才會救你，還要在你麵前時刻提醒你，莫要忘了你心中的仇恨。”
果然蕭燼墨從始至終就並未將白湮放在心上，雖然白湮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此刻蕭燼墨的話仍是讓白湮覺得一片心涼。
“莫要一再挑釁本王的限度，趁著你還有點價值，老老實實地當好你的九王妃就行了。”
蕭燼墨的話響在耳邊，白湮起身給蕭燼墨行禮道：“臣妾多謝王爺提醒。”
蕭燼墨收回眸光，淡淡的問道：“問完了？”
“並沒有，臣妾還想向王爺詢問一個人。”白湮頓了片刻，蕭燼墨不由看了過來。“臣妾想請問王爺，沈重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見到沈重光了？”蕭燼墨語氣驟然急促起來，那幅古井不波的麵孔終於是有了其他的表情，他眸光一寒，對上白湮的雙眸。
“王爺這是怎麼了，臣妾隻知沈重光乃當朝國公而已，難道這位國公爺是王爺的心腹之患麼？”白湮喜歡看見蕭燼墨這樣的表情，每每到這個時候，白湮的心中都會有一絲快意。
“本王方才就說過，莫要挑釁本王。快說，你是什麼時候見到了沈重光，他可有對你說過什麼？”
白湮輕歎一聲，也不顧有沒有蕭燼墨的命令，徑直起身。“臣妾並沒有見到過沈重光。”
說完白湮便覺得那雙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子，猶如寒刀一般想要將她撕裂。“臣妾也並沒有在瀟湘館裏見到王爺，王爺是聰明人，定是能知道臣妾說的是什麼。”
“若不是王爺扣了臣妾半年的月俸，臣妾也不至於缺錢到需要賣出佛珠，才能換錢的地步。那慕容參商是個商人，想必他帶臣妾去的地方，一定是安全的。隻是會在那兒遇見誰，或者被誰認出，那都是無可預估的事。”
“是沈重光認出了臣妾，並且還讓他知道，臣妾還活著的事。”
蕭燼墨等白湮說完，這才開口。“你應該感到慶幸，沈重光沒有選擇對你動手。”
白湮心中一驚，不過神色不變，更是朝著蕭燼墨莞爾一笑。“臣妾也知道，那日王爺也在瀟湘館。臣妾知道王爺也在，所以臣妾才能心安，縱是那沈重光想要對臣妾下手，王爺也定會像護著青璃妹妹那樣護著臣妾，是不是？”
“你隻不過是一個誘餌，是吸引本王的獵物上鉤的工具而已。本王縱使是救你，也隻會是覺得就讓你這麼死，有些可惜罷了。”白湮心中不再生氣，蕭燼墨現在的脾氣她已經摸清楚了，除了傲嬌再也找不到任何能夠形容蕭燼墨的詞語了。
“沈重光為什麼要對臣妾下毒手，今日臣妾一覺醒來，想起了昨夜做得一些夢。夢裏，好像是臣妾兒時發生的事，臣妾還在夢裏看見了兒時的沈重光。隻是臣妾將一些舊事都忘了，所以這才叨擾王爺和青璃妹妹。”
蕭燼墨發現白湮的神色十分的坦然，並不像是騙人的模樣，但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忘了以前發生過的事？”
“王爺不信？”
“嗬，如此，隻怕沈重光若是想要再對你動手，便是毫無顧忌了。”
白湮聽到蕭燼墨說的話，心中的一絲猜疑更是堅定了幾分。她並不是白府的白湮，她靈海裏的記憶有限，所以一些事情就算是能夠回憶起，一些其中的細節也是完全不知的。如今看來蕭燼墨定是知情者之一，這倒是讓白湮不用再花費別的心力去弄清楚這些事。
“沈重光無非是國公爺罷了，王爺也不怕這話讓人知曉，讓小人挑撥了君臣關係。”
“看來你是真的忘了，本王勸你最好莫要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你能活到今天，除了本王救了你一命。從前你與那沈重光的那些事，也是能讓他對你手下留情的關鍵所在。”
“嗬嗬，真是可笑，曾經的兩個人，如今都成了另外一幅模樣。或許這就是因為他太狂妄，連老天都想要懲罰他吧。”
蕭燼墨沒有想要告訴白湮的意思，白湮還想追問清楚，然而蕭燼墨卻是一副不可耐煩的模樣。“夠了，本王今日不想告訴你那麼多，你速速回去，莫要在麵前惹本王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