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白湮也沒著急著回去，慕容參商行了個禮畢恭畢敬地請白湮移駕。而司鈴從那小二麵前走過的時候還故意啐了一口，狠狠地出了口惡氣。
素香居的生意極好，慕容參商見白湮一副有話想說的模樣，索性便直接把她帶到了一個稍微僻靜些的地方。“方才小店與王妃有所衝突，還望王妃海涵，臣這就給王妃賠不是。”
白湮等他行完大禮，才讓他起身，似是不經意的問道：“這素香居是慕容一族的產業？”
慕容參商恭敬的答道：“並非慕容一族的產業，而是臣一人的。”
白湮接過慕容參商給她泡好的茶，有所不解。“你不是姓慕容嗎，這話如何理解？”
“一些家事，王妃操心了。”
白湮見他不願答，本想從他那套些話來。一個未曾聽說過的氏族如何如此迅速的頂替了她白家的地位，在朝中又猶如新貴一般，慕容氏隻是別人手中的棋子，還是白家的覆滅和他們有所關聯。
不過看樣子，此人城府頗深，也不是那麼容易套到話的，白湮索性便放棄。“慕容參商，你父母為何給你取這樣一個名字，那參星和商星可是互不能見的兩顆星辰啊。”
慕容參商隻是苦笑一聲：“臣出生之日，家父詢問過星象師，那人斷定我此生的命運，所以家父便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命由天定，家父是個信命之人。”
“那你呢？”白湮不禁問道。
“不篤信。世事無常，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是按預料那樣發生的。”
好一個世事無常，白湮的父親此前也是朝中的忠臣良將，卻不知是得罪何人，引得在皇上麵前落了個逆臣賊子滿門查抄的下場。白家昔日的輝煌一夜不在，就連曾經象征榮耀的族徽都被奪去賜給了旁人。
那慕容參商衣襟上的紫荊花在白湮看來，如此的刺眼，而他卻不知這等榮耀曾就屬他麵前的人。
“今日之事也是偶然，我和丫鬟買完東西，錢袋子遭賊順走，酒菜上桌之後才察覺此事，萬般無奈之下才打算讓你們直接去王府結賬。”
白湮無奈一笑，慕容參商卻是立即答道：“王妃說的客氣了，一頓小酒菜而已，能得王妃喜歡才是最為關鍵的。”
白湮見也套不著話，幹脆起身欲走，司鈴立即上前來攙扶。“一碼歸一碼，我總不能在外落個吃霸王飯的名聲，這也讓我家王爺會抹不開麵。要不你索性隨我一起，到了王府，我讓人給你取錢來。”
白湮的語氣不容拒絕，慕容參商也明白如此就賣白湮一個人情也未免廉價了些，幹脆應了一聲讓店裏的下人們去備一輛馬車，護送白湮回去。
這一路上也未曾沉默，白湮終究是忍不住好奇，開口問道：“我看你的模樣也不大，怎麼言語之間這般老氣？”
馬車內狹隘，慕容參商不便行禮便直接答道：“回王妃的話，臣還未曾弱冠。”
白湮驚了一聲：“未曾弱冠便可一人執掌一店，你這前途不可限量啊。”
即便是白湮的誇讚，慕容參商的臉上仍然是古井不波。“王妃謬讚了。”
馬車遠遠地停在了王府之外，慕容參商則是親自將白湮扶了下來。白湮謝了一聲，轉身便看見王府門外一個小廝正牽著蕭燼墨的馬。“早上就聽聞他出去了，居然到現在才回來。卿思閣裏又沒人，想必青璃今日定是悶壞了。”
司鈴聽了也忍不住竊笑一聲，“幸虧今日夫人出了趟門，不然誰知道青夫人又想出什麼妖子瞎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