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有何事吩咐?”司鈴注意到白湮的神色也變了,隻是她並不清楚青夫人究竟說了什麼。
“我問你,你此前可否在王府裏的浣衣司待過?”白湮輕聲說道。
她一直注意這司鈴臉上的變化,有些事雖然她本可不知道,也可以將此事完全掩蓋過去。
但是白湮想明白了一個道理,若她不能替司鈴解開這個心結,那麼司鈴身上永遠都背負著一件事,隨時都可以被人拿捏住借此來脅迫她們主仆之間的感情。
若自己不開口,那麼司鈴定會以為自己一直能夠就此瞞下去,隻怕時間越拖,到後麵發生了誤會,使得兩人的隔閡越來越大。
果然司鈴神色一僵,一雙眸子變得驚恐起來,四下躲閃,半晌都不敢作答。
“鈴兒,你可知在這王府裏,雖然你隻是卿思閣的一個丫鬟,但是我打心眼裏卻是認你做妹妹的。我在王府也可謂是四麵受敵,也隻有你跟我最親最近,你我既然關係如此,有些事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
白湮的語氣中並沒有惱怒,而是勸慰。司鈴怯怯地抬頭,雙唇顫動,終於開口:“夫人可是聽青夫人說的?”
白湮點點頭,司鈴將頭垂了下去,語氣有些落寞。“奴婢有事瞞著夫人,一直未曾告知,還請夫人責罰。”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既然選擇隱瞞,定是有你的道理。我將這件事挑明,隻是想告訴你,我並不介意你在我身邊導致這些流言蜚語給我帶來的影響,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又都過去了,何必一直念在心中一直耿耿於懷呢。”
司鈴臉色煞白,語氣中已經帶有哭腔。“夫人,事情不是這樣的,青夫人她們都在撒謊,奴婢是被人陷害,才會在王府裏傳出如此流言來。”
白湮眉頭一蹙,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如青璃所說的那般不堪,頓時心中無比懊悔。明明親身經曆這件事的人就在眼前,為什麼自己不去聽她闡述,而直接去相信一個外人的話,白湮隻覺自己有些對不起這個丫頭,連自己都誤會她了。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如果是有人造謠,我必定幫你懲戒此人。”
司鈴的臉上已經有了淚痕,心中沉積的委屈頓時傾瀉出來。“奴婢從小就在王府裏伺候,最早的時候就是在那浣衣司。可那些浣衣司的嬤嬤們不把奴婢當人,最苦最累的活永遠都是奴婢做,不僅如此每到夜裏若是嬤嬤們有什麼煩心事,也隻會將氣撒在奴婢身上。”
“可奴婢沒有辦法,奴婢想要活下去啊。後來奴婢實在是忍不了了,趁著當差的嬤嬤午休,奴婢悄悄溜出浣衣司,找到了趙總管,給他看了奴婢身上的傷痕。趙總管隻擔心王府裏會出人命的案子,這才把奴婢從浣衣司裏調了出來。”
白湮微微一怔,她終於明白流言蜚語是怎麼傳出來的了,想必怕是有人正巧撞見了司鈴把傷口露出來給趙總管看,讓人引起了誤會。這一張張嘴的謠傳之下,越來越離譜,漸漸居然變成了司鈴與那趙總管白日有染,最後傳到了蕭燼墨的耳裏。
“原來如此,這人言可畏,居然三人便成虎了。”白湮寬撫了一會司鈴,不由問道:“那你可知謠言最先是從誰那傳出來的麼?”
司鈴傾述完自己的委屈,早已是泣不成聲,白湮哄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個名字。“那日,我看見青夫人的丫鬟靈犀正巧經過了趙總管的宅邸,想必定是她看見了這件事,然後在王府裏傳開的。”
“沒想到居然又是她。”白湮微微出神,像是在思慮著什麼。
她原本是打算趁著這段時日好好的休養一番,可沒想到既然青璃刻意將陳年往事給翻了出來,這一次針對的還是她身邊的人。
“你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靈犀對吧,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夠還之彼身了。鈴兒,我問你,你想報仇嗎?”
司鈴的眼中閃過一絲隱忍,但她看白湮眸光堅決,便也漸漸狠下心來。“回夫人的話,奴婢做夢都想。”
白湮聞言一笑,“我這個辦法還真得由你親自出手才行,你放心事出之後,那靈犀的下場隻會更慘。你附耳過來,我教你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