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兵權(1 / 3)

一 殺妹之仇

“你最近很不對勁。怎麼了?”柯丸悄悄地在忻秋耳旁問了句。

“什麼?”忻秋晃過神兒來,問道。

柯丸沒有繼續問,探究地看著她。

“啟稟皇上,門外有個叫婁鑫的宮女有事稟告,說是關於茜鏡的。”一個太監跑了進來,向習宣王請了個安說到。

“噢。叫她進來。”習宣王已經坐在了椅子上。

那個叫做婁鑫的宮女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見了習宣王馬上跪下說:“奴婢婁鑫,給皇上請安,祝願我皇千秋萬歲。”

“抬起頭回話。”習宣王威嚴的聲音響起,讓這個小宮女抖的更狠了,她怯怯懦懦地抬起頭來。習宣王接著說道:“你知道關於茜鏡的消息?”

“是。”小宮女的聲音小的像是從嗓子眼兒裏發出來的。

“嗯?那你可知茜鏡在哪裏了?”習宣王依然威嚴地說。

“在……在鄂敏兒姑娘那裏。”小宮女鼓足了勇氣說了出來。

忻秋驚愕地看向她,正要開口,被旁邊的柯丸攔了下來,對他搖搖頭,示意她先別說話。

“胡說。哪裏來的小宮女,竟然在這裏胡言亂語,來人啊,拖出去亂棍打死。”習萍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殿內,一臉的怒氣。

旁邊的兩個侍衛正要上前去拉小宮女,嚇得小宮女哭喊起來:“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看見了茜鏡在鄂敏兒姑娘的房間內,奴婢親眼看見的。”

“等等。”習宣王對這個小宮女的話很感興趣,製止道:“讓她說完。若是有半句假話,拖出去斬了。”

“是。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話,請皇上明察。”小宮女叩頭說著:“早飯後,奴婢覺得鄂敏兒姑娘的房間已經半個月沒讓奴婢打掃了,就想趁著她出去,給她整理一下。在整理的過程中聽見櫃子中有東西碰撞的聲音,奴婢好奇就打開看了一眼,竟看見一麵青銅鏡在裏麵抖動著。奴婢有幸見過公主拿著茜鏡,就是那個樣子,便知道這就是皇朝遺失的茜鏡。誰知這時鄂敏兒姑娘走了進來,見奴婢看見了茜鏡,就將奴婢打昏了過去。等奴婢再醒過來,茜鏡和鄂敏兒姑娘就都不見了。”她抬頭看了一眼習宣王,又馬上低下頭繼續說:“奴婢醒來後就馬上過來了,可是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恐怕茜鏡已經被鄂敏兒姑娘帶走了。”

“你……”習萍兒想上前說話,被習宣王攔了下來,說:“萍兒勿急,此事父皇會處理的,你且先回去。”

“父皇,敏兒不會這樣做的。”習萍兒怒瞪著小宮女,替鄂敏兒作掩護。

習宣王衝著旁邊的侍衛說:“先送公主回去,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她出來。”

“父皇。”習萍兒正要說什麼,已經被兩個護衛攔在了前麵,說:“公主殿下,請吧。”

習宣王沒有看她,將頭轉了過去。習萍兒怒氣衝衝地轉身走了。沒過多久,鄂夕桐趕了過來,忻秋擔憂地看向他,見他麵色平淡,心裏就放心了許多。

“鄂將軍,可知自己的妹妹做了什麼好事。”習宣王聲音清冷地問道。

鄂夕桐單膝跪地,說:“夕桐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習宣王微眯起眼睛看向鄂夕桐,見他一臉的冷漠,說:“鄂敏兒偷走了茜鏡之事,你真的不知?”

鄂夕桐依然低著頭,冷聲道:“微臣不知。微臣願意追回敏兒,替皇上分憂。”

忻秋聽後也跪了下來,說:“忻秋也願意追回敏兒,替皇上分憂。”

習宣王將目光從鄂夕桐身上移到了忻秋那裏,柯丸也忙跪了下來,他饒有興趣地說:“你?你隻是捉妖師,這追人的事情恐怕……”

“皇上,若是讓鄂夕桐去追尋鄂敏兒,他一定追不到,他們兄妹感情一向親密,鄂敏兒若是用性命相威脅,鄂夕桐一定不忍心捉她回來,反而浪費了時間。”她看了眼鄂夕桐,此時他正怒目盯著自己,她收了目光接著說:“我之所以被鄂寒師傅選作捉妖師,也是因為有一項特殊的本領,我可以聞著鄂敏兒的味道尋找到她,反而更節省時間。”

“皇上……”鄂夕桐要說什麼,被習宣王抬手攔下了。他想了一會兒說:“那孤就任命你為‘風影’,替孤追捕鄂敏兒。”

“啟稟皇上,忻秋是捉妖師,不可以做‘風影’護衛的,請皇上三思。”柯丸在一旁搭了腔。

“忻秋願意退出捉妖師,加入‘風影’,替皇上排憂解難。”忻秋大聲地說。

柯丸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說:“你……”

忻秋也看向了他,滿眼的祈求。柯丸看了她,憤怒地低下了頭。

“微臣也願意前往追捕鄂敏兒,請皇上成全。”鄂夕桐向習宣王磕了個頭,語氣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冷靜,習宣王似乎感受了出來,正要說什麼,被忻秋搶先,說:“鄂夕桐將軍也可以前往,隻是我們兩人朝著不同方向追捕,追到的幾率更大些。”

她覺得若是不讓鄂夕桐前去,他一定很擔憂自己的妹妹,可是若是讓他一起去了,他一定會拚了命的保護鄂敏兒,所以,必須把他支走,自己替他解決。

“好。”習宣王說:“那就命鄂將軍也前去追捕,和忻秋的方向相反。務必在兩日之內給孤個結果。”

“是。”忻秋朗聲說,又看了一眼滿眼疑惑的柯丸,淺笑了一下。

離開了大殿,柯丸將忻秋攔了下來說:“霓縵忻秋,你這樣做就是欺師滅祖,我柯丸看錯你了。”

忻秋笑看著他,說:“是啊。你們都看錯我了。我本來就是小人,覺得跟著皇上比作捉妖師有前途,當然選擇留在這裏。別為我生氣,不值得的。”

柯丸向前走了一步,怒氣衝衝地說:“好。今天,我就替師傅將你這個不忠之徒逐出師門。”

“謝師兄!”忻秋向著柯丸跪下,磕了個頭,說:“謝師兄理解。”

柯丸想上前扶她,手停在半空中沒有伸下去,忻秋感激地看著他,又補充了句:“告訴師傅,忻秋不是她的好徒兒,替我好好照顧他老人家。”

“他會恨你的。”柯丸提醒著忻秋,又看向了從大殿走出的鄂夕桐,沒有繼續說下去。

忻秋笑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語。

柯丸不舍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隻剩了忻秋呆在那裏看著朝她走來的鄂夕桐,果然如她想像的一樣,鄂夕桐見她後大步走來,怒視著說:“你會怎麼對她?”

忻秋笑看著他,認真地說:“我給過她機會,隻需她給我個理由,就放過她,結果她不信任我,現在已經覆水難收了。”

“我們兄妹的事情不用你攙和。”鄂夕桐似是有另外的意思,忻秋聽了出來,說:“鄂將軍,您誤會了。我沒有幫你們任何人的意思。若是我找到了鄂敏兒,一定會將她帶回來的,若是她反抗,我也不會手下留情,所以你還是希望她別反抗的好。”

“席朗。我們出發。”她看向跟著鄂夕桐一起出來的席朗,命令到。

鄂夕桐想要說什麼,忻秋已經轉身出發了,他依然怒視著她,在席朗經過他時遞給了席朗一個眼神,席朗會意的點點頭,跟著忻秋離開了。

忻秋作為‘風影’護衛的統領走在最前麵,她嗅著鄂敏兒身上特殊的氣味一路追尋著她,直到氣味越來越濃烈,她知道自己離鄂敏兒越來越近了,若是沒有這項本領,在山野間穿梭的鄂敏兒根本不會被她這麼快找到。

她放慢了速度,讓馬兒悠閑地在林中走著,席朗策馬走到她身邊說:“忻秋統領,怎麼減速了?”

忻秋看向他,說:“你是鄂夕桐的人?”

席朗一驚,沉默著不回答。

“好。公主果然好眼力,你席朗是個漢子。謊話都不說的。”她讚許地看向席朗,道:“可是這件事你必須欺騙你家主子,才能救他妹妹,你可願意做?”

席朗驚訝地看向她,說:“我雖然不是鄂將軍的手下,但是一直有意追隨他,確實已經視他為主子。但是讓我欺騙他萬萬不行。”

忻秋知道他會拒絕,對他的回答也不意外,看了看身後,欲言又止。席朗看出了她的意思,說:“統領請放心,後麵的都是我席朗的兄弟,有什麼話統領大可放心地說。”

忻秋笑看著他,說:“果然重義氣。我霓縵忻秋也佩服重義氣的兄弟。隻是這件事情若是讓鄂將軍自己親自前來,你覺得他會捉拿自己的妹妹嗎?”

“當然不會。”席朗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出來。

“對。當然不會。”忻秋接了下來,說:“鄂夕桐很愛自己的妹妹,所以寧願自己死,自己背叛皇上也不會對敏兒下手的,所以這次他來了,結局都會不美好,反而會左右為難。我來代替他,比他做選擇來的好。”

“統領的意思是,您會放了敏兒姑娘?”席朗眼中顯現出了興奮之色。

忻秋依然笑對他說:“我知道,鄂夕桐一定叮囑了你保護敏兒。所以,我不會讓你為難,但是你也別讓我為難好嗎?”

席朗一聽她這樣說,開心地應道:“好。隻有不傷害敏兒姑娘,一切都聽統領的。”

忻秋笑笑說:“敏兒我一定不會傷害,可是鏡子我必須帶回去,不然的話,敏兒一輩子都不會安全。皇上是什麼人,你比我應該了解,他不會放過敏兒的,所以這次見到敏兒,就必須讓敏兒從世界上消失。”

“什麼?”席朗一臉的驚愕,看住了忻秋,不解地問:“不是說不傷害敏兒姑娘嗎?”

忻秋看他這樣子還挺可愛的,忍不住笑了出來,說:“放心,我自有辦法,隻不過你們需要跟我口徑一致罷了。對外一定要說敏兒已經死了,鄂夕桐那裏也不例外,不然就真的害了敏兒了。隻有鄂夕桐也相信了,皇上才會相信。”

“這……”席朗似是有些猶豫,又看忻秋那麼自信而堅定地盯著自己,就作揖道:“統領放心,末將一定聽從統領安排,眾位兄弟也是。”然後用手指了指身後的四名‘風影’護衛。

“好。敏兒就在前麵,我們去找她談談,駕!”忻秋和眾人策馬奔馳,朝著鄂敏兒的方向尋去。

一家客棧外,忻秋他們停了馬,由小二將馬牽到了馬廄,眾人進入了店內。裏麵空無一人,老板看了前來的忻秋後,忙是迎上去說:“對不住了,各位客官,小店已經被人包下了,今日閉門謝客,幾位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老板不必慌張,我們不是來住店的。”忻秋說:“我們是來找包下你店麵的姑娘的。”

老板神色緊張起來,說:“姑娘一定是弄錯了,包下在下店麵的是一位公子,不是什麼姑娘。您請去別家找找吧。”

忻秋湊上前小聲對老板說:“老板,您認識鄂寒嗎?”

老板聽後一個踉蹌,身邊的一個小二馬上上前扶住,那老板站穩後,故作鎮定地說:“鄂寒師傅是捉妖大師,小的有耳聞,嗬嗬,有耳聞。”

“那您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嗎?”忻秋又逼近他,老板本能的向後撤了下,沒有說話。忻秋繼續道:“鄂寒,是在下的師傅,我以前是他身邊的捉妖師,所以……”老板聽後臉上開始慘白起來,他身邊的小夥計聽了‘捉妖師’後,開始雙腿發抖。

忻秋環視了一下客棧,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席朗他們筆直地站在忻秋身後,很有氣派地盯著老板他們。雖然對老板他們的反映很奇怪,不知道忻秋跟他們說了這些後,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反映,但是依然麵色威嚴地站在那裏,好像每個人都心裏明白一樣。

老板深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湊到忻秋麵前,說:“這位姑娘……”

還沒說完,被席朗喝止住,道:“這是我們的護衛統領,快叫包下來你們店麵的公子下來。”

“是是,統領大人。我這就去叫他。”說完要轉身走人。忻秋站了起來阻止道:“不勞煩老板了,我親自去找他。”

“這……這怎麼好勞煩統領大人,我去就行了。”老板說著就要開溜,被忻秋抽出的劍攔在了樓梯口,老板嚇得麵色越來越白,說:“大人這是做什麼,我…….”

“我說了,自己上去。”忻秋向他警告了一聲,對著身後也拔出了劍來的席朗說:“看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是。”席朗應到。

忻秋又湊向老板的耳邊說:“若做傻事變了形,這樣不僅我救不了你,你生活在這個村子的家人也會活不成的。我是在救你,你自己想想清楚,別做了傻事。”

老板愣愣地站在那裏,不敢出聲,旁邊的小二也被‘風影’護衛用劍抵著脖子,不敢動彈。他膽戰心驚地朝老板看去,那老板似是想明白了,朝著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忻秋放心的上了樓,順著鄂敏兒的味道走去。在一間雅間門口停了下來,味道濃烈的很,忻秋覺得自己鼻子越來越伶俐了,比以前使用的更加靈活起來。

“水來了?一會兒送些吃的來……”鄂敏兒一邊吆喝著一邊開門,她以為是送水的小二,一打開門看見了站在那裏笑望著自己的忻秋,麵上一驚就要關門,被忻秋一把推開,道:“敏兒,我是來救你的。”

鄂敏兒依然反抗著要關門,忻秋喊到:“若是你哥哥來了,你會害了他,我有辦法救你們兩個。”

鄂敏兒聽到了忻秋提起鄂夕桐後,就停止了反抗,不再去掩門,而是轉向忻秋說:“大哥他來了?”

忻秋看向她,搖搖頭說:“若是這次你不聽我的,下次就會是他來。不管結果如何,你們中必須有一個受傷的,所以還不如讓我解決了。”

“怎麼解決?殺了我嗎?”鄂敏兒怒吼起來,樣子是忻秋沒見過的。忻秋感覺很心疼,將她一把摟入懷裏,拍打著她的背說:“怎麼會?既然我決定來了,就是不想你們兩個受傷,所以你們誰也不會死。”

鄂敏兒開始抽泣起來,說:“可是,你來了。就必須有個交代,你怎麼跟皇上說。”

忻秋放開她,替她擦擦眼角的淚水,說:“那就要看你怎麼配合我了?”

鄂敏兒一臉地疑惑,依然輕聲抽泣著。忻秋將她拉回房內,關好了門說:“你偷走的鏡子我一定要帶走的……”

還沒等忻秋說完,鄂敏兒已經開始緊張起來,急急地說:“茜鏡不行。我不能給你,它不是人類的,是鼠國的,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東西,我不能給你。”

忻秋將她拉回身邊坐著,說:“茜鏡是根源。若是追不回來,你哥哥就要出馬了。這次我帶回去,我保證一定會再將它交給你,但是不能是現在。你相信我嗎?相信我就將它給我。”

鄂敏兒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說:“可是,你不帶我去複命,皇上會同意嗎?”

忻秋撫摸著鄂敏兒的頭發寬慰道:“沒關係,隻要你死了,皇上就不回追究了。”

“什麼?”鄂敏兒驚愕地看著她。

忻秋笑對她說:“我會稟告皇上,說你拘捕,被我炸死在了客棧。不過你可能要失去你的小手指頭了,我需要拿著有力的證據回去複命,你的手指頭最有作用。”

鄂敏兒仍然一臉驚愕地盯著忻秋,許久後撲在了忻秋懷裏失聲痛哭起來,道:“我真的很想救他們,我沒想到會被人發現的。我不想害大哥,害老爹的。忻秋,你要幫我。”

忻秋拍打著她的背,安慰道:“放心。我會幫你的,拚了命都會幫你的。我會保護你,你的家人,不會讓他們受傷的。敏兒。”她將鄂敏兒從身上扶起,說:“以後遇到事情一定要多為家人想想,你現在不是隻身一人,有些事情可能會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我就失去了和家人在一起的機會,那種期盼的感覺比你清楚,所以我不想你也和我一樣,不得與家人見麵,這次事情後,你就回蜀山,一定時期內不許和家人聯係,隻有他們相信你死了,皇上才會相信,你懂嗎?”

鄂敏兒哽咽著,點點頭,又倒向了忻秋懷裏痛哭起來。忻秋抱著她陪她一起流淚,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內心揪痛著,父母是不是也以為她已經死了,在家悲傷著。

當天晚上,忻秋替鄂敏兒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又給她灌下了許多酒,等到她已經被酒精麻痹的昏昏沉沉起來,將她的小指頭從手上切了下來,血腥味兒衝入鼻內,讓忻秋想起了鄂夕桐帶她去吸食人魚血的事情。她仿佛記起了自己當時的樣子,像一個嗜血的惡魔,衝著人魚族長瘋狂吮吸血液的樣子,一點都不受控製,不像自己。

鄂敏兒尖叫的聲音傳了過來,忻秋慌忙晃過神兒來,趕緊給她包紮好,放在了床上躺著,陪在她身邊一晚,怕她因為疼痛或是感染會發燒,結果鄂敏兒的善良感動了老天,讓她平安度過了一晚,確定沒有大礙以後,第二天早上,忻秋將她叫了起來,喂了些粥,又給她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讓客棧老板和小二送她去蜀山。

老板跪在了鄂敏兒麵前,道:“敏兒姑娘,是我們害了你。”

敏兒上前扶起她們,無力的搖搖頭。

小二在一旁搭腔道:“敏兒姑娘的大恩大德,我們鼠族不會忘記的,以後敏兒姑娘一句話,我小鼠在所不辭。”

敏兒又去扶起了他,看向了身旁的忻秋,說:“忻秋,他們都很可憐的,沒有了茜鏡,整個鼠族就無法借到陽光,就沒有光明了,他們隻能流落人類這裏,小心翼翼地過日子,你幫幫他們吧。”

忻秋拍拍她的肩膀,又看看她斷掉的手指說:“為了這根斷指,他們也會迎來幸福的。”接著是鄂敏兒溫暖的笑。忻秋愛憐地將她擁入懷中,說:“鄂夕桐有你這樣善良的妹妹,真是福氣。”

她趴在忻秋懷中說:“他有你也是他的福氣。”

兩個女孩子笑著抱住了對方,許久許久。

等鄂敏兒的體力恢複了一些後,忻秋送走了他們,和席朗等人站在客棧外,又在胸口摸了摸放在帕子裏的鄂敏兒的小指頭,那個帕子是鄂夕桐送給她的,如今卻用來了包他妹妹的指頭,忻秋覺得異常諷刺。

“席朗。”忻秋對身邊的席朗說:“我說的話都記得嗎?這輩子要第一次騙人了,能做到嗎?”

席朗堅定地回了句:“能。”

忻秋微笑了一下,說:“那麼,其他人呢?”

“能。”另外四名‘風影’護衛齊聲應道。

忻秋苦笑了一下,若是鄂夕桐見到了鄂敏兒的指頭,知道她已經死了,會發狂吧。她努力咽了口吐沫,故作輕鬆地說:“想看看你們統領的本事嗎?把一間客棧在片刻功夫內炸掉。”

最近忻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和意識,覺得體內能量不斷湧來,像是越來越滿,自己也是對仙法運用的越來越純熟,好像一夜之間,就學會了所有仙法的運用,擋也擋不住。

“想。”眾人應了聲。忻秋又是一次苦笑,然後閉上了眼睛,將精力都集中在了腦子裏,四周像是無形的世界,腦中想象了一下客棧爆炸的景象,然後睜開了眼睛,整座客棧瞬間被炸的麵目全非。席朗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又不可思議地看向忻秋,隻迎來了她淡淡地一笑,接下來是一聲命令:“回皇朝。”

“是。”看了眼前的樣子,‘風影’護衛對她更加尊重,語氣中透著一股欽佩之意。

皇城內,忻秋和‘風影’護衛跪在皇上麵前,鄂夕桐站在一旁,皇上不緊不慢地看著手裏的茜鏡,許久後,說“鄂寒眼光果然好。這麼快就能尋回寶物,你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為孤效忠,孤一定會重用你的。”

忻秋一臉漠然的跪著,仿佛自己不存在一樣。

“那麼,鄂敏兒人呢?”皇上還是問了出來。忻秋看了一眼正在看著自己也同樣等待自己回答的鄂夕桐,心裏絞痛著,然後努力說服自己冷靜下來,說:“回皇上,鄂敏兒在追捕過程中,由於拒捕,已經被我炸死在了客棧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