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容醒了!
他緊緊攥著胸口的位置,許多年不說話的他聲音有些沙啞,但是還是能聽到他在一聲一聲的叫著姐姐。
雲染的生命氣息正在一點一點的消耗,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倒數。
這就是雲容感覺到的啊,他該有多害怕啊,那可是他的姐姐啊,他最愛的姐姐啊!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東皇當質子的時候,他完全有能力置身事外,但是他不能。
雲容用他瘦弱的肩膀為雲番撐起一片天,他同樣相信他的姐姐。
他的姐姐一定可以救他出來!
可就是那樣疼得到骨子裏的姐姐現在生命的氣息接近虛無。
這怎麼可以!
雲容連忙翻身起來,不顧身體的異樣直接騎馬到了緋殿。
雲容的到來讓緋殿瞬間沸騰起來,天閣地閣海閣三大閣主連忙覲見。
他著白色的衣衫,這使他更加的蒼白脆弱,但氣勢絲毫不減,“救雲染!”“不惜一切代價!”
說完就暈了過去。
沐言他們不敢半分疏忽大意,把雲容安置好後,立刻執行命令。
整個緋殿全體出動,就連製藥的老人都出動了,隻留下了沐晨一個人。
沐言他怕,姻落她更怕,他們知道這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殿主的命令誰敢不從。
緋殿養他們這麼多年,隻有過這一道命令,怎能不拚上性命。
沐晨留下來照顧殿主,這也是命令,沐晨不敢不從。
是夜。
那一晚是所有人的惡夢,要是說前幾日的皇城是屠城,那這一晚就是天下所有人的生死存亡。
緋殿影響範圍之廣,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那一晚不僅是囚禁雲染的宮殿,就連虛無縹緲的西岐都被遷怒了。
緋殿的報複怎能如此簡單。
百年間,天下會在一片平和下修整自我……
雲染被救出了,但也是生命的極限了,一瞬間就可以被殺死無數次,更何況是一個下午的時間。
符離在雲染的身體裏種下了無數種罕見的毒種。一次一次的窒息,一次一次的被救醒。
沐言把雲染抱回來的時候,沐晨差點瘋了。
他發現沐言玄色的衣裳已經破爛不堪,甚至還在滴著血,而身後僅僅跟著幾個煉藥的老頭子。
沐晨瘋了一樣的跑過去,左看右看。
“姻落呢!姻落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她還在後麵嗎?這麼可以走這麼慢呢!”
沐言沒有回答。
他要怎麼說,姻落最後把活的機會讓給了他,他該怎麼……怎麼給沐晨一個交代!
身後的老人家看不下去了,眼睛裏寫滿了滄桑,“沐晨……海閣閣主她死了……他們都……”
沐晨瞬間沒了支撐的力量一樣,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不會的不會的!她答應過我,你們都騙我!全是騙子!騙子!”
沐言把雲染送到禁地裏,雲容已經醒了,雲容一路小跑的跑到雲染麵前,心疼的撫摸她的臉。
“姐姐……”
鮮少時候的的少年模樣。
沐言就退下了。
這個時候不是任何人能打擾的了。
雲容靜靜的看著雲染,小聲的跟她講著故事,就像是小時候她跟他講的一樣……
沒過兩日南宮衡便找來了。
這兩日南宮衡將西岐別院挖地三尺,怎麼都沒有找到雲染。
兩天兩夜不敢合眼,生怕會錯過雲染的消息,最後發現了緋殿的人。
就立馬單槍匹馬的趕來。
雲容擺手,“告訴他,雲染不願見他。”
南宮衡得到消息後直接昏死過去,被沐言安置在緋殿的一個偏院。
後來被綠籮接走了,不知去往了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