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婚之後,女人對於男人的戒心還是沒能降低多少,畢竟大家都知道男人的劣根性。不是聖人,隻是普通人,而且越是普通越沒有辦法克服自身的弱點。
經過長期相處,若水確認自己的男人是膽小的,不至於會幹出軌的事情,從來都管的鬆,沒要求上交工資,也沒要求嚴禁夜不歸宿。
可是最近,若水還是隱約感覺到了國英的焦慮。同處一室久了,對於對方的習慣可以說是相當了解了:原本雷打不動的午休時間,國英居然在這毒日頭下出了一趟門,回來之後臉色不太好看。
若水知道自己不應該多問,隻好不動聲色的做飯、遛狗、洗澡。晚上臨近睡覺時間,若水催促曉雨關電腦,自己也進了臥室準備休息。
國英的臉色一直沒能緩和多少,若水調了調空調的溫度,再定了睡眠模式,就招呼國英上床睡覺。國英聽話的躺了下來,若水越發覺得反常,可是你知道的,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著急,若水就仿佛開啟一場戰爭一般,腦海裏搜索著各式各樣的應對方式,希望自己平時那麼多的情感類雜誌沒有白看,馭夫之道什麼的,隻求一切安好。
國英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整個人都處於鬱悶帶點難堪的感覺裏,若水背對著他側身睡著,原本期待他能主動開口,等著等著就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若水像往常一樣的起床做飯,賢妻良母做久了,也就習慣成自然了,從來就沒想過要逼著國英參與,也願意慣著曉雨,甚至遷就老太太清淡的口味額外多做一份。用早餐的香味喚醒一家人,是她最幸福的一瞬間,可是卻漸漸怒火中燒:
“秦曉雨!不要讓我喊第三遍!”
秦曉雨頂著一頭亂毛亂糟糟的喊著:
“你們先吃!”
“早睡早起知道不?成天日夜顛倒的,你以後又不是出國上大學。”
若水進了房,拉好曉雨卷至腰部以上的睡衣,用試吃的筷子輕輕敲了敲曉雨的頭,曉雨嘴裏嘟囔著什麼,翻個身又繼續睡了。若水氣得想笑,開始撓小孩的胳肢窩,於是曉雨一臉鬱卒的望著她:
“媽,我不怕癢了。”
若水不依不饒,繼續伸長手去戳:
“那你躲什麼?”
曉雨終於大叫著起了床,結果看到國英還在睡覺,一臉不滿的對著若水抱怨:
“媽,你太偏心了!”
說完就竄到國英腳邊,隨手拿了支筆就去撓腳心。國英被她刺激地不輕,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起來,望著曉雨無奈的笑了:
“大早上的,鬧什麼?”
“叫你起床吃飯!我刷牙去了!”
若水將餐桌上的菜擺好,老太太已經開始喝起了白粥。最近她看了什麼養生節目,非要喝,說是養胃,若水一向願意滿足別人的願望,一大早就用粉碎機碎了米,再又用紫砂鍋熬了很久。本來想放點糖,可是老太太死活不讓,非要就這麼喝,若水也沒轍,就弄了點鹹菜放在桌上,糖也擺好,自己喜歡什麼加什麼。
國英洗漱完畢,端起粥喝了一口,再又加了勺糖,攪了攪之後,抬頭望著若水。若水心想:來了,這是終於要說了麼?
結果,她差點將粥噴出來,國英說:
“加了糖還能加鹹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