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麻山(1 / 3)

正文

寒冬臘月,大雪封山,地處偏僻的王麻山已經被厚厚大雪覆蓋,零下二十多度足以讓幾裏地之內見不到任何活物,有一個身影邁著艱難的腳步進山,背上沉重的行囊說明是遠途歸來的人,身上毫無大山氣息,反倒帶有一絲生人氣。

平靜的山口因為年輕人的出現變得蠢蠢欲動,暗中有幾雙鬼魅眼睛迅速盯上這個年輕人,通紅嗜血的眼神中帶著瘋狂,對此陳超沒有絲毫察覺,低頭邁著沉重步伐,滿心裏都是牢騷。

今年的王麻山不太平,墳墓無故炸開,每夜都有風鳴鬼嘶的聲音,讓人心裏發毛,到處都有詭異事情發生,王麻山早早就封山,沒有人會出入王麻山,就算迫不得已出山也得請神符加身還得結伴而行,但是陳超剛剛回來不知道。

“王麻山,我以為永遠都不會回來的,見到你我很不高興,尤其你還穿了件白色破棉襖。”站在山口陳超自嘲道,山裏自古以來有講究,不能說被雪覆蓋,而是要說白色棉襖,是對山的敬畏,也是心裏圖個吉利。

摸出一根香煙點燃,眼神淡漠的看著一切,還記得離開這裏去上大學的時候,曾經發誓永遠都不會回來的,可是現在……

陳超熄滅煙頭拉起行囊,冥冥之中仿佛注定要回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進入山口,一眼望去綿延幾十裏的群山環繞,所有一切都被大雪覆蓋,零星有些枯樹大石頭,依稀還能夠辨認出這的的確確就是王麻山,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陳超有些無奈,距離王麻山村落還有足夠長的距離。

“這破棉襖還真舍得用布啊!誰吃飽沒事幹,好端端幹嘛要把村子建在最裏邊,什麼風水之類的封建思想都是狗屁,我看山口這裏地形就不錯,真是給人添堵!”陳超心裏暗暗嘀咕著,整理一下背囊和發型,朝著群山裏邊走去。

陳超二十五歲,剛剛大學畢業,長相小帥有點自戀,見到美女就拔不動腿,最喜歡的就是偷偷看美女,屬於悶sao類型,可是放眼望去這寸草不生荒涼無比的王麻山,這裏哪還能看見美女!?

“哎!”陳超歎了口氣,從進山到王麻山村子,最少還有二十裏山路,無比崎嶇泥濘又被大雪覆蓋,沒有幾個小時根本就不可能走回去,何況他已經四年沒有回來,能不能認得路還是另外一說。

陳超一邊走一邊無奈的歎息,神情落寞,就算現在已經回到一千公裏之外的王麻山,也還是忍不住對那些該死的家夥痛罵,無故陷害他,好端端參加鑒寶比賽,卻引火上身,如果不是離開迅速怕是已經被抓起來。

有些時候失去才會懂得寶貴,陳超學習的奇葩專業是堅定古文物,俗稱鑒寶,陳超對這個專業的興趣程度比老虎對胡蘿卜的興趣多不了多少,可偏偏就這冷門專業才能讓他錄取,混到畢業證。

鑒寶就像霧裏看花,不小心就會看走眼,在這個山寨比原版還要牛叉的社會,堅定古文物這種專業的畢業證還不如一張擦屁股紙,想想大學時光與都市生活,想想女神的火辣柔情,仿佛就像是一場過眼雲煙,一切都被蒼勁北風吹散在王麻山中。

蒼勁的北風夾雜著細密的雪渣撲打在臉上,如同刀割一般,陳超精神為之一振,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過王麻山的冬天,這是動輒零下二三十度的節奏,整個冬天就像是住在冰箱裏一樣,還得是打開速凍製冷效果的冰箱……

“大爺的,晚幾天下雪不行啊?距離年關還兩個月的,我擦!”陳超心裏不停嘀咕著,如果沒有大雪覆蓋山路,用不了三個小時他就能夠看到王麻山的村子,現在看來,最少要用七八個小時。

一步一步走著,陳超瞪大眼睛四處打量,憑借樹木大石頭的位置來判斷進入王麻山的唯一小路,崎嶇程度難以想象,就連樹都少的可憐,陳超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對王麻山羊腸小道吐槽道:“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這麼多麼精辟的道理啊!”

陳超對於路的熟記,已經表明他不是生人,而是王麻山的人,可是在這天寒地凍中,不論是什麼人,隻要是活物就不會被放過。

就在陳超吐槽的時候,身後有幾雙眼睛始終都盯在他的身上,悄無聲息的跟在他身後,可是陳超沒有絲毫的察覺,周圍一片雪白就連根鳥毛都沒有,一切安靜的都像是處於無聲世界,如果不是習慣這裏的寧靜,陳超一定會誤認為進入無人區。

天地間灰蒙蒙籠罩在一片雪花飛舞當中,冰冷刺骨的風讓人睜不開眼睛,地上道路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陳超嘴角抽了抽,真的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隻有憑借記憶力中,朝著王麻山村落艱難移動。

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今年大雪來的格外早,正巧被陳超給碰上,真的是飛雪歸舊人,陳超想死的心都有了!

鵝毛大雪紛飛,天地之間仿佛進入一片朦朧之中,視線越來越差,幾乎看不清五十米外的地方,陳超不由的加快腳步,此刻儼然顧不得腳下濕滑,因為他深知這白毛風的厲害,刮的厲害就會困在這裏。

迎著風雪不知道走了多久,雙腿已經酸麻,陳超整個人身上掛滿雪花,十足像是一個雪人,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要比平常消耗更多的體力。

陳超停下腳步,扒拉厚厚雪堆在一塊大石頭坐下休息,陳超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鍾左右,進山深一腳淺一腳走了將近四個小時,憑借山頭位置判斷,距離王麻山剛剛走到一半路程。

陳超知道接下來的路更加崎嶇難走,如果不是從小被老頭折磨千百遍練就好一身好體格,麵對崎嶇泥濘山路還真的吃不消。

身處冰天雪地之中,陳超一路走來渾身發熱,不停哈著熱氣,雖然有些口幹舌燥但陳超知道絕對不能喝水,況且身上的水已經凍成冰疙瘩,陳超心中暗想:“那些所謂口渴抓把雪解渴的事情,純粹是害死人不償命,在王麻山這裏就無異於找死。”

如果真的抓把雪放在嘴裏融化後吞下,隻會讓熱量加速流失,更嚴重的會造成內傷,也不能坐在石頭休息太長時間,否則寒氣入體會要了人的命,自幼在王麻山長大的陳超,深諳大山法則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