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房裏,童傾掐掐還有些疼痛的頭,然後又捶捶發悶的胸,努力地自我安慰:沒事,沒事,我隻是生氣他的失信罷了,我沒有對他動心,沒有,沒有……
阿咕阿嘰一起飛了出來,停在童傾的麵前,唉聲歎氣。
“你們這是幹嘛?”童傾問得很心虛。
阿嘰飛到童傾臉上,親昵地蹭來蹭去,嘴裏不停嘮叨:“傾主兒,別太擔心,你跟我們氣母不一樣,離開男人照樣能活……”
童傾被點到痛處,怒目圓睜:“說什麼呢?本來就是這樣嘛!”
阿咕把阿嘰拉過去,責備道:“瞎操心!要擔心也是韋樂遠擔心,我們傾主兒可沒他用情深……”
兩個小混蛋,說的都是些什麼呀!
童傾羞憤難當,卻又擔心被人聽到,隻好壓低聲音怒罵道:“胡說八道!我可沒對那誰誰誰動情啊!”
阿嘰阿咕愣了愣,忽然一起附和道:“對對對,沒動情沒動情!我們說著玩的!”說完,兩小家夥嘻嘻哈哈飛進童傾的衣領,回到她的五彩丹田去了。
自作聰明的小壞蛋!明知韋樂遠是個火坑,我怎麼可能往裏麵跳!切,當我傻瓜啊!
童傾整整衣服,再揉揉頭,發現疼痛基本消失,這才從茅房走了出來。
走了沒幾步,巨大的古柏樹後突然竄出一個人來。
“啊!”童傾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就被那人捉到了僻靜的角落。
“韋少爺,你這是幹嘛?”看清來人的麵孔後,童傾心有餘悸地問。
韋樂遠沒有說話,隻是緊摟著童傾,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仔細揣摩她的心思。
童傾剛一掙紮,韋樂遠就摟得更緊:“不想惹人注意,就別動!”
“怕被人注意的又不是我!”童傾哪是聽話的人,說話間已經掙脫了韋樂遠。
韋樂遠歎了口氣,幽幽說道:“唉,看來你真的在生我的氣!”
他這麼在乎我的感受?
暖意湧上心頭,童傾卻依然嘴硬:“我一個奴婢,哪有資格生大少爺的氣?”
“失信於你,是我的不對,隻是……”
韋樂遠想說,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話到嘴邊,突然又覺得多餘,便苦笑道:“總之,你想要什麼補償盡管開口,我一定盡力滿足你!”
他這是什麼意思?真把他自己當我的男人了?
莫名的興奮從心頭一閃而過,童傾很快理智起來:“好了,我真的沒生氣,你把壽燈送給古小姐,那是眾望所歸的事……”
“等等!”韋樂遠的臉上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你……在吃醋,對吧?”
我……吃醋?!
童傾張大嘴,正要辯解,韋樂遠一下笑了出來:“如果你隻是介懷我把壽燈送給古小姐的話,那麼你現在可以釋懷了!事實上,我把壽燈給了樂絮!”
哈,原來空歡喜的,不隻是我一個人!
童傾的心情豁然開朗:“都說那是你的自由了,幹嘛老跟我解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說完,童傾喜滋滋轉身離去。
這丫頭,死鴨子嘴硬!明明就在開心嘛……
韋樂遠抿嘴一笑,跟了上去。
回到韋府,夜已經很深了。
韋樂遠沒有讓童傾伺候他洗簌,便放她回下人房歇息去了。
童傾剛到下人房所在的院落,就被景翌爾從背後拎住衣領,拖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好啊,你自己送上門來了!”童傾正惦記什麼時候找景翌爾算賬,看清是他後,立馬橫眉冷對,“你這個騙子……”
“你的臉……”景翌爾打斷童傾,驚異地指著她的臉。
童傾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看什麼看?我變回美女多好啊,你就不用內疚用我的錢騙我來臥底了,對不對?”冷哼一聲後,童傾嘲笑道:“當然,前提是你的良心還沒被狗吃掉!”
知道事情敗露,景翌爾不但不尷尬,反而質問童傾:“韋樂遠今天並沒有把壽燈給你,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從古統領那裏拿到美顏丹,你到底是怎麼恢複容貌的?”景翌爾斜眼看著童傾,一臉壞壞的冷笑,不等童傾開口,便妄下結論:“哼,勾搭上有錢公子還真是不錯!從他那兒搞到美顏丹了,對吧?”
“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壽燈的事了?”童傾感覺很不好。隱仙衛的辦事效率,遠比她想象的高。
景翌爾突然緊繃著臉,如臨大敵般不安。
“出什麼事了嗎?”童傾直覺,事情跟自己有關。
景翌爾瞪了童傾一眼,沒頭沒腦地問道:“現在感覺還好吧?”
“什麼感覺?”童傾的心開始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