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言家後院有一個大的湖,湖麵上的荷花差不多都開了,隻剩下幾朵還懶懶的不肯蘇醒,天剛下過雨,有幾顆露珠在荷葉上,搖過去又搖過來。
荷是白色的,從內而外的純白,嗯,等花瓣凋謝還可以吃蓮子,潔淨極了。顧流蘇家裏是沒有這種雅觀的,泥鰍家才有,哦不,準確點應該是席清言家才有。泥鰍是席清言給顧流蘇買的一條貴賓犬,不過他倒是還沒有泥鰍配得上那些白荷。
其實想起來顧流蘇真正第一次見到,也是認識席清言是在一場公司的慈善會上,聽說他是幕後籌辦方,出資巨大,好奇心是人人都有的,所以顧流蘇一群人很想瞧瞧這人長什麼樣。見到顧流蘇的時候他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在顧流蘇看來他人長得不錯,就是德行壞了點,這算是在後來的相處中綜合出來的。要說中國的教育真的很坑爹,就先看對那些娃的摧殘吧,在讀高中的時候一米六七的顧流蘇和一米四三的同學走在一起,誰能想到顧流蘇們是一個年級的?再說你看吧,從小學到大學,你讀出來了大概就二十多歲了吧,要是你再奮發努力點想考個碩士博士什麼的,估計你大半輩子人生就葬送在這條路上了。這還暫且不算什麼,來看看中國家長關於早戀的教育,那就是兩字“不準”而且是逮一隻殺一隻,帶一雙殺一雙,然後等你畢業了吧,又催著你結婚,你說,怎麼辦。
好吧,能說出這麼深刻的話的,除了荼毒最深的人還能有誰,當然還有同樣被荼毒最深的人荼毒的還有席清言。
咱不怕相親時神一樣的對手,隻要你身邊帶一個豬一樣的隊友!麵對泥鰍和席清言的話,顧流蘇更願意相信泥鰍是顧流蘇的好隊友,席清言是那隻豬,總之泥鰍對顧流蘇倆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泥鰍的歸屬權確實是屬於席清言的,所以每次來問他要狗的時候他都恬不知恥的問顧流蘇收費,他又不缺錢,明顯的就是敲詐顧流蘇。而且一次還不低,好幾百。
“你怎麼不去搶?”顧流蘇咬著牙齒恨恨地把錢給他,
“這可比搶要方便多了,而且沒有風險”他悻悻地說
顧流蘇氣急敗壞,“你腦袋被驢踢了啊”
他還挺淡然,“嗯,被你踢了”
好吧,約十秒後顧流蘇反應過來了。
話說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工作,席清言的人生好像就兩件事,泡吧,泥鰍。不過兩者相比起來還是泥鰍占上風。為了泥鰍的未來,顧流蘇倆還瘋狂地想過給它取名字,
“泥鰍是顧流蘇的當然跟顧流蘇姓,顧泥鰍”,
“憑什麼,席泥鰍?難聽死了,你有沒有審美觀?”
“搞笑,難不成叫顧泥鰍?”他頓了頓,“除非····”
“除非什麼?”
他笑了笑,搖搖頭,忽然眼睛裏閃過一絲明亮,
“除非顧流蘇們結婚。那就把你的姓放在前麵”
然後顧流蘇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有的人,在你身邊,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看似親密無間,但其實隻是朋友,一旦戳破,連空氣都會覺得尷尬。
花遊泥鰍,異國風情吧
薄荷花涼,夏了夏天,老媽一腳踹進顧流蘇房間的時候顧流蘇正在和席清言帶著的泥鰍視頻,小家夥,見顧流蘇就特別激動。
“天哪,顧流蘇,你天天不給顧流蘇出門相親就是因為這條狗?”老媽毫不留情的關掉視頻,再把電腦關機。
泥鰍和老媽怎麼說也算是熟人了,好幾次到顧流蘇家把老媽的真絲紗巾咬的粉碎,老媽防不勝防,不過還好席清言後來登門道歉又從買了兩條不一樣的,不然以老媽的性格,泥鰍連門都進不了。
“哎喲老媽,好歹也是生命,而且泥鰍很通人性的,比人還聰明。”怎麼會不聰明,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教它如何叼拖鞋,水果籃,如何把錢銜在嘴裏到錢姨那給顧流蘇買零食,錢姨和顧流蘇親生父母是多年朋友,沒錯,顧流蘇現在是在養父養母家,他們真的很愛顧流蘇。泥鰍吧,顧流蘇還教它倒立,前兩隻小腿一撐,後退往上一蹬,穩穩地靠著牆。顧流蘇也知道按照席清言那愛狗如子的性格想要讓他放棄泥鰍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不是他死就是顧流蘇亡,當然,這嚴重了。顧流蘇還把手機來電鈴聲改成“顧流蘇愛泥鰍群顧流蘇愛泥鰍,泥鰍泥鰍噢噢噢”根據o泡果奶改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