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可與皇家持平的將軍府,莊嚴肅穆,僅一個下人便以武功高強,更何況這將軍府家族世世代代皆為保家衛國之精英。
輪到顏藍韻這一代,武將出身的爹爹顏卓深的皇帝信任,可外人卻有些替家族憂慮,因為顏卓此生隻娶妻一人,並無納妾,而那位讓顏卓這樣一個粗魯的武夫,愛的癡醉的夫人凝露,卻在誕生女兒不久後離世,所以顏卓的膝下,也就隻有顏藍韻這一個女兒。
故人眼中,男子征戰沙場,創立戰績,而女子便隻能操持家族,繡花彈琴,顏將軍府沒有男丁,隻有個待嫁閨中,足不出戶的千金小姐,這怎能讓人心安?
可家族長輩,包括顏卓卻絲毫不為之擔憂,因為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看似待嫁閨中整日繡花彈琴的她,卻是早已經將孫子兵法倒背如流,偶爾在父親軍營中出謀劃策,聰明伶俐更是招的家族長輩喜愛。
那日,她在閨房繡一朵牡丹花,婢女翠竹侍奉著甘甜的茶水,偶爾偷瞄一眼顏藍韻的繡技,卻是一臉的望塵莫及。
“小姐不光容顏天姿國色,繡花,彈琴,詩詞歌賦更是樣樣精通,坊間還總傳言說小姐投胎前是索命的冤魂,實在過分!”
翠竹真心為顏藍韻打抱不平,看眼前這位窈窕淑女,別說在整個楚國,就算是鄰國各戶的千金加在一起,也不及顏藍韻半分風姿綽約吧?可自從夫人凝露離世,顏卓又執著的守著跟發妻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不肯納妾後,坊間對顏藍韻的謾罵聲就沒少過。
顏卓是手握兵權,戰績輝煌的大將軍,深受百姓愛戴,自然不會說他的不是,所以顏藍韻就被迫承擔起這份罵名,她很少上街,因為即使走在大街上,招來的無非也是難聽的罵聲罷了,她性格天生恬靜善良,不忍懲罰一人,或許在某些方麵,這也是助漲坊間謾罵的原因之一了吧?
翠竹見顏藍韻沉默不語,自知說錯話,急忙跪地求饒:“小姐恕罪,翠竹平日性格大大咧咧慣了,嘴也沒個把門的,小姐你萬不要跟翠竹計較。”
終於,顏藍韻手中的繡布被擱下。
這朵盛開的嬌豔牡丹,是當今皇後派人請她代繡,聽說她繡技了得,再加之生母凝露是當今舉世無雙的繡師,子承父業,多半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認為顏藍韻,繼承了凝露的繡花本事,殊不知,凝露生下她後,便因病去世,為了不給家族丟臉,更希望多一些的人記住凝露的繡技,她從小苦練,這才有了些成績。
“就連素未謀麵,卻又喜歡用我姓名無事造謠的人我都不忍懲罰,又怎會任性懲罰翠竹你?”
悠然一笑,姣好的容顏在充沛光線的照耀下,更顯光芒萬千,隨後她繼續說:“隻是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要說些什麼?都是他們的自由,縱然我感覺備受冤屈,卻也總不能讓那些人的鮮血,來洗刷我的委屈,這樣不是太殘忍了嗎?”
“翠竹感謝小姐不罰之恩。”
小姑娘或是今早幫顏藍韻采購絲線時,又聽見外界的風言風語,有些替顏藍韻打抱不平了,豈不知她早已看淡一切。
就在顏藍韻端起翠竹泡製的香茶,慢慢品嚐,回味無窮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閨房門外,“成鐵懇請小姐召見。”
成鐵?大將軍顏卓的左膀右臂,他連夜從戰場偷跑回府,難道此次戰局當真猶如坊間傳聞那般吃緊?
“小姐?”翠竹侍奉顏藍韻已久,自然心知肚明成鐵找上門來所為何事?她仍舊有些緊張,畢竟戰事成敗關係到楚國日後的太平與否?
怎料緊張的她對視著麵容平靜的顏藍韻時,卻是恰好出現兩個極端,隻見顏藍韻擱下茶水,通過房間一處暗門,來到一間早就布置好的房間,可整個將軍府上下,除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外,沒人知道暗門村子啊的具體為止,以及當初建立所謂何事?
“請成叔叔來暗門找我。”不漏痕跡的吩咐完翠竹後,她轉身進入暗門。
而翠竹也不敢有任何耽擱,小跑著出去通知成鐵了。
也是後來翠竹才逐漸得知,原來這暗門的設立,不是為了讓顏藍韻偷溜上街方便,而是過了這道門,她便得暫時擱下顏府千金的身份,成為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人。
暗門中,成鐵身披鎧甲的左胳膊包紮著,卻仍有殷紅的鮮血滲透白布,顏藍韻目光一緊,看來此次敵軍實在狡猾,就連顏卓最得力的下屬都能傷到,可想而知,眼下的戰局該有多麼的緊張?
成鐵詳細的彙報著前方戰局的一切,包括所運用的神秘戰術,他們雖是武將,可這次遇到的對手有些特別,看似不按常理出牌的戰術,卻又輕而易舉讓成鐵也受傷,不得已,顏卓隻好派遣成鐵來找顏藍韻,從小書讀孫子兵法的她,或許有抵抗的方法也說不定。
“藍韻希望成叔叔能帶藍韻一起去戰場。”
顏藍韻的一番話,讓成鐵倒吸一口冷氣,要知道,在古代,尤其是清一色男人的軍營中,常年的征戰沙場本就寂寞,若是被人發現顏藍韻的女子身份,那麼絕沒有人會料想到能發生如何危險的事?
成鐵連忙搖頭拒絕,實誠的他不避諱的說出擔憂:“小姐這可使不得,將軍隻是吩咐屬下來找小姐討教幾招,可沒說要帶小姐去戰場,再者說,小姐隻是個女娃娃,理應躲避腥風血雨的戰場,屬下可不能做這個主,小姐還是別為難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