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娘親怎麼樣了?”柔兒的眼睛裏閃著淚光,顯然是心疼浮夢的。
“柔兒不知道,妹妹還沒有出來,娘親好痛好痛的樣子。”說著柔兒的眼淚就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顧念看著不停哭的柔兒,心痛的將柔兒摟緊懷裏,像是安慰柔兒,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喃喃的說,“沒事的,沒事的,娘親會沒事的。”
房裏,顧明南大掌抓住浮夢虛弱無力的小手,顫抖著嘴唇慌慌張張的對浮夢說道:“夢兒,你不要怕,相公在呢,我們再也不生了好不好。”可能是這句話真的起了作用,
浮夢:“啊……”的一聲,便聽到產婆的低呼聲“用力….用力!”“夫人啊,用力啊,已經看到孩兒的頭了,馬上就能生出來了”顧明南此時鼻翼間都是血腥味,他啞著嗓子說道:“夢兒,我在呢,我在呢。”浮夢剛想說什麼,就又是一陣疼痛傳來,她的臉色又是蒼白了一分,疼的揪緊被褥,“啊——”產婆在一旁鼓勵道:“夫人,再加把勁,孩兒的頭已經出來了,您在加把勁。”
浮夢咬緊了嘴唇,用盡渾身力氣嘶吼了一聲,整個人緊繃繃的,甚至因為用力過度身子都半抬了起來,死死的掐住顧明南的手臂,力大到顧明南的手臂馬上就出現了血跡,而顧明南像沒有感覺到一樣,死死的盯著浮夢,這個時候他沒有辦法以身相代,隻能用這種辦法陪在她身邊。突然,他感覺到浮夢一個用力,便看到一個物體從她的身下緩緩的湧出來,讓浮夢和顧明南都一陣失神,便聽到產婆興奮的大叫“是個千金小姐啊”說著便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孩子立馬就嚎啕大哭起來。產婆興奮的說道“這姑娘真是有福氣的很,瞧這聲音多響亮,以後定是健健康康的….”然後便用溫水把孩子身上的血跡衝幹,又用一個薄薄的毯子將她裹好。
“給我….看看”浮夢的聲音宛若遊離,隻有離他最近 的顧明南聽到,顧明南轉身看著蒼白的浮夢,又聽到耳邊一陣陣孩子的啼哭,一時間愣在那裏,宛若一尊雕像。“你還…愣著作甚。”浮夢忍不住輕輕推了他一下,顧明南這才反應過來浮夢當時說的話,連忙把孩子從產婆那抱過來,那動作可是小心的緊,孩子在產婆手中啼哭不止,可是轉眼間到了顧明南手中便立刻停止了哭聲,顧明南一時之間不知道用怎麼的心情麵對這樣小小的人兒,低頭看著孩子巴掌大的身子,渾身皺巴巴的,絲毫看不出哪裏像他或者像夢兒,可是心中卻突然湧現了一種莫名的情感,這是他生命的延續,是他和夢兒又有一個血脈,當初顧念出生的時候顧明南沒能在身邊,始終是顧明南心中一個很大的遺憾,如今自己總算如願,顧明南心裏一陣複雜,顧明南暮然眼眶一濕,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趕緊把孩子放在浮夢枕旁,兩人並躺在床榻上,顧念和柔兒聽到孩子的哭聲此時也跑了進來,顧明南看著這三小一大,突然就感覺很滿足,好像人生就圓滿了。
浮夢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小小的生命,皺巴巴的皮膚還看不出什麼樣子,休息了一會兒的浮夢恢複了一點力氣,浮夢伸手撫摸著小女兒的臉。
“夫人,給孩子取個名字吧。”產婆笑著說道。
“夢兒你來取吧。”顧明南溫柔的對浮夢說道。
“恩。”浮夢對顧明南笑著點了點頭。
浮夢看著眼睛還沒睜開的這個小生命,不知怎麼浮夢突然想到了浮沉,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那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那個自己唯一當做親人的男人。
“南,便叫她浮念晨吧”產婆詫異的回頭看著浮夢心理想到:“這不是顧家的子嗣麼,為何姓浮。”可是顧明南卻轉頭溫柔的看著浮夢,又捏了捏孩兒皺巴巴的臉蛋兒說道:“好,就叫浮念晨。”
轉眼間念晨已經三歲了,此時的院子裏已經盛開了大半的鮮花,念晨正邁著小短腿顫顫巍巍的抓著蝴蝶玩,目光轉向院子的另一端,顧明南正在教著念兒學劍,此時的念兒已經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一舉一動頗具顧明南年少時的摸樣,柔兒在浮夢的身邊學著練字,浮夢抬頭望了望天空,陽光灑在了她那精致的臉龐上,溫婉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