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唯有驚鴻一瞥,卻窺見了一種平淡致遠的處世態度,淡罷,淡罷,絕不為萬物所主宰,我獨逍遙於濯濁之外,蟬蛻去拖累,隻願抱明月而長終。江邊一蓑煙草,一片縞素。
老二原名叫葉靜,小四的腿受傷之後,一直吵著要來看季愷,但是老二知道擔心她的傷勢,於是一直也沒有同意。今天為了不讓她再磨自己,於是老二終於不勝其煩說答應要幫她來看一下。這一去,她就見到了她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
葉靜她其實不是孤兒,確切的說她去孤兒院不是因為她沒有了親人才去的,葉靜小時候生活在一個比較富有的家庭,她爸爸是一家大公司的經理,而她的媽媽則在生下她之後,就做了一個家庭主婦,來照顧她和姐姐。那一年葉靜還是一個懵懂的小孩子,她雖然什麼都不懂,可是她也知道父母不斷的爭吵,雖然她們壓低了聲音,並且從不再姐姐和她麵前吵,可是她還是知道,有些東西要發生改變了。每次她都忍著眼淚的時候,都有姐姐陪伴著她,將她抱在她的懷中,輕輕的安撫她。
沒錯,她有一個姐姐,在她的記憶中,姐姐是美麗的。
一頭如絲緞般的黑發,細長的鳳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身材輕盈,脫俗清雅,從她小時候開始,她姐姐總是可以看到姐姐一直在練舞,她可以看到姐姐穿上舞裙和舞鞋,將頭發高高盤起,舒展雙臂,踮起腳尖,舞鞋在台上左右轉動,舞裙在燈前上下擺動,那一刻,她就是聖潔的公主,能聚集所有的目光……隨著音樂,從容而舞,形舒意廣。她的人仿佛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虛無縹緲,她一會開始的動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是那樣的雍容不迫又無比的優雅,一舉一動,每個舞姿造型,每個動作的過程都仿佛美的不像紅塵中人。
葉靜甚至有些時候仿佛可以感覺到自己又重新回到姐姐待過的練習室,可以看到姐姐穿著聖潔的白衣,舒展雙臂,踮起腳尖,舞鞋在台上左右轉動,舞裙在燈前上下擺動,然後血漸漸從身上流出,將雪白的衣服慢慢浸成紅色,她被嚇到,拚命的向發出聲音,想要逃離來哪裏,她想要喊人去救她,她想阻止她繼續跳下去,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隻能看著姐姐的血就成一個湖,而姐姐就在裏麵仿佛變成一隻紅色的天鵝,在湖中慢慢消失。每當這個時候,葉靜就會驚醒,然後一整夜無眠。
葉靜覺得那一年就像噩夢一般,父親鐵了心要和母親離婚,曾經相愛的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相愛的人,他們的目光一定是互相注視著,但挑剔和包容的本質就是這目光,是冰冷的還是溫暖的。
原來從不再她們麵前吵架,現在也根本不在乎她們心中的感受。父親甚至把已經懷有身孕的來曆不明的女人帶回家裏。一向好強的母親,終於妥協了,帶著姐姐走了,將年幼的她留在了父親的身邊。
她現在明白當時的母親十一怎麼想的,她擔心自己太小,跟著沒工作的自己會受苦,然後在離開的那天一整夜緊緊她,告訴她,把她留在這是對她好,她一定回來接她的。即使那天她哭幹了眼淚,母親還是扔下了她。姐姐將自己所有攢的錢全部留給了她。也對她說,會來接她走的。
還記得姐姐第一次給她住址的時候。她違背父親的命令,直接跑了出去小區找到姐姐和媽媽。可是雖然姐姐陪她玩兒了好久。然後又給她買了好多好吃的,可是她還是被姐姐送回到了父親那裏。然而姐姐不知道的是,父親在她們走之後那個不知道來曆的阿姨對她真的是很壞,可是她卻沒有和姐姐說這件事情,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懂事一些,要聽媽媽的話,要等她們接她回家。媽媽由於和父親一直爭吵,一直為自己的感情努力著,情緒累計太多,本來已經嚴重得心髒病發作得更加頻繁。
在她記憶中像天使一樣聖潔的姐姐,從來沒有幹活粗活兒的姐姐,現在幹著又髒又累的活兒,養活她和媽媽。以後還要養活她,所以她當時雖然對新來的阿姨不滿,雖然那個來曆不明的阿姨對她多有苛責,可總算是並沒有過多的虧待她,所以她現在也在偷偷攢著錢,盼望著可以和姐姐和媽媽一起生活,因為自從他們走了以後,這個家就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幸福的家了,她在這個家也仿佛是一個陌生人一樣,她隻覺得自己多餘。本來以為自己攢夠錢就可以離開時,有一次她聽到她打電話說,她把父親本來答應的每個月給姐姐和母親的生活費,扣了下來的時候,她才怒不可遏,她本來以為都會按期給的,所以媽媽和姐姐過得辛苦的原因,有那個女人一份。
她留了一個星期才發現那個女人。父親不讓移交給這個女人的事情,這個女人卻並沒有照著做的了下來,並且私吞了這筆錢。她第一次去告訴父親這件事情的時候。那個女人被父親訓去了好長時間,可是她聽得出來,父親隻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的關心他曾經愛的人現在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