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時間裏,她刻意回避舒家的一切消息,即使是跟公司總經理探討企業決議,涉及到合作夥伴的問題,她也完全繞開舒譯辰。就當是那個人,完全不存在過。
她多麼害怕,一旦回想起來,思念的洪水會泛濫到擊潰一切理智。她每一天都給自己上緊發條,不敢都絲毫的恍惚,不敢有絲毫的放縱……
把自己放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就當曾經發生的那一段過往,不過是一場夢境。
夢醒了,什麼都沒有了,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可現在,當這樣一個爆炸性新聞擺在眼前時,她無法再視若無睹。
黎容容顫抖著撥通了國際長途,
另一邊,接電話的是傅小桐。
她已經沒心情寒暄,直奔主題,急急問道,“我看新聞上說陸司霆當了舒氏總裁,這是怎麼回事?舒家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現在是陸司霆掌舵?舒譯辰呢?舒亦晴呢?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電話那端沉默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傅小桐是知道的。而且,這半年來,出於彌補容容對舒譯辰的虧欠,她每個月都會去探望他一次,了解他的住院狀況和飲食起居。舒譯辰對容容那麼深愛過,就算他們沒有走到最後,傅小桐覺得舒譯辰也算是她曾經的妹夫。也由此,她對舒譯辰很上心,也順帶知道了舒家的一些情況。
“小桐,你說話啊!”黎容容急道。
傅小桐沉默片刻後,說,“容容,我就問你一句,你愛舒譯辰嗎?你說實話,不要騙我。”沒等她回答,她又說,“你騙我也沒用,因為你騙不了自己的心。”
黎容容失語。
傅小桐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細微的哽咽。
“小桐,你不要逼我那樣的問題……”黎容容抽緊喉嚨道。
“你可以不回答我,但是你能一輩子不麵對自己的心嗎?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有那麼難嗎?”傅小桐說,“容容,曾經你不是敢愛敢恨麼?陸司霆一窮二白的時候,你都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不畏懼一切艱難,不在意身邊人怎麼不好看,就像個幸福的小傻子。這樣的你,為什麼現在麵對愛情,反而遊移不定,連自己的心都不明白了?”
黎容容抑製住心情的澎湃,說,“我們不要討論這些好嗎?”
她的心情太過激動,以至於房門被輕輕推開,沈彥文就站在門外,她毫無察覺。沈彥文正要輕叩門扉的手指,在看到黎容容在燈光下拿著電話梨花帶雨的臉龐,頓住了。
黎容容對著電話說,“你告訴我,舒家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舒譯辰隻是你生命裏的過客,你為什麼要關心這些?”傅小桐反問,“他家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