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城:子木,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我愛你勝過愛自己。
從我開始對這個世界明確的理解的時候,明白“富二代”這個概念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就是一個富二代,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貴族學校度過上的,身邊的同學一般會以家裏的資產為根據來交朋友。
而我並不喜歡這樣,虛假的友誼,貴族學校的對麵總是有 一所平民學校,不知道為何我反而更向往他們的那種生活。
我經常逃課,反正我們家蔣晴女士是校董,老師也不敢對我怎樣。蔣晴女士是我的母親,我尊敬她是我的母親,但是我卻不愛叫她媽媽。可能是從下就沒有怎麼叫過吧,從小她就忙於事業,基本上也不怎麼在家裏待著,可能她出差或者加班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睡夢中了,以至於我以為我們那棟別墅,而不是家的地方隻有我和幾個仆人生活呢。慢慢地我長大了才知道我隻是一場意外的產物,沒有爸爸,隻有一個忙於工作的母親。
逃課的時候我喜歡坐在學校的綠茵操場上,或者是溜到對麵學校的操場上。其實我們兩個學校的操場其實 連在一起的,就是中間有些欄杆隔起來的。而對我,很輕鬆就能翻過去,每次翻過去的時候,我會脫掉校服,混入他們中間。
我靜靜的坐在操場上,看著對麵的學生嬉笑打鬧,耳朵裏麵塞著耳機,但是並沒有放音樂。我喜歡看他們沒有心機的玩鬧著,雖然這些熱鬧如我無關。
其實我喜歡對麵,更是因為那個女孩子,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她長的也不是那麼的傾國傾城的美,但是就是笑起來很好看,像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陽光。她總是和一群人玩耍,遊戲,雖然已經是初中生了,但是他們還是那麼的喜歡跳繩,喜歡玩老鷹捉小雞。
她很像我,像我一樣受歡迎,被一群人圍繞著,但是又不像我,別人圍著她是因為真的喜歡她,而別人圍著我是因為蔣晴女士和慕氏。
有一天體育課上,他們在操場上玩羽毛球。她的馬尾辮在陽光下麵擺動著,我的心裏麵就像是 有一個巨大的鍾擺在晃動著,砰砰砰,這就是初戀的悸動吧。
突然輕飄飄的羽毛球落在了我的腳邊,然後那個似花瓣一般輕盈的丫頭,向我跑過來。
“你好,能把羽毛球遞給我嘛?”她站在欄杆邊微笑著問著我。
我撿起那顆羽毛球慢慢的走到他麵前,她伸出手,把羽羽毛球放到她手中的時候,我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掌心,一股電流流過的全身。
“謝謝啊。不過這位同學,你怎麼不跟大家一起玩呢,我總是看到你一個人坐在那裏呢。”她接過羽毛球後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可能是跟不認識的人說話,她的聲音有些小,還有些顫抖。
“子木,快回來啦~~”還不等我回答,她的小夥伴們就把她喊回去了。
她一邊往回跑,一邊朝我擺了擺手。
我的手心裏麵都是汗,很機械的舉了起來回應她。
原來她叫子木啊,很好聽的名字呢。
後來我就更期待在操場見到她,在上學放學的路上遇到她,也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我們碰到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就像是對一個熟人一樣對我微笑對我打招呼。
再後來我們就互相知道了名字,交換了扣扣號。我們的愛情就像是春雨時節的夜雨隨風潛入夜,放學路上我們本來是肩並肩慢悠悠的走著,我們的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牽在一起了,舍不得放開。雖然我們並不順路,可是我喜歡送她回家。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我們會就那樣的相愛著,知道老去。
可是那次我說要帶子木去爬山,子木帶上了她的姐姐,而姐姐是唯一知道我們關係的家人。如果我沒有帶她們去爬山,沒有那場泥石流,如果~~
可是並沒有如果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醫院的白色天花板。腦海裏都是車被泥石流衝下來時子木姐姐緊緊抱住子木的樣子,還有震耳的尖叫聲。
後來我才知道子木的姐姐離世了,子木不見了,搬家了,再後來我們就成了眾人口中“私奔”的早戀典型。我並不在乎別人怎麼說,我整個人是麻木的,我學會了喝酒,抽煙,也打過架,交了一些:“狐朋狗友”。特別在我知道是蔣晴用錢打發子木家人,把子木家人逼走的時候,我更加自暴自棄了。
我並沒有刻意的去找子木,我喜歡上旅遊,跟著魏來連繞他們全國各地的跑來跑去。我知道總有一天我會遇到子木的。我知道連繞跟著我是喜歡我,可是我還是把子木的照片給她看了,告訴她我這輩子隻喜歡子木一個人,我的心中沒有空隙再放下任何人。
上天是會聽到我的祈禱的。整整一千三百九十八天之後,我在火車上遇到了子木。可是我們眼神交接的時候,我看出來她眼裏的陌生。
我整個人如坐針氈,沒有心思跟他們打牌喝酒。眼神一直瞟著那個穿著T恤牛仔褲的女孩子,是她又不是她。不知道她會在哪裏下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連繞醒來之後,跟她搭話,後來肖丁過去找連繞拿吃的。回來之後,跟我們說那個女孩也是去A城的。我暗自鬆了一口氣。
連繞和她成了朋友。我知道連繞這都是為了我,而我在知道子木來A城的緣由之後,更不敢輕易打擾她,害怕她再次受到傷害。
我們組樂隊,鬧矛盾,和好,我還是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就像當年一樣,雖然子木已經不記得我,跟四年前的那個她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連繞告訴我,她們酒吧的經理對子木有意思以後,我再也坐不住了。我每晚去酒吧,點一杯酒靜靜的看著子木,等她下班,送她回家,慢慢地我又在她眼中看到了她的歡喜和愛意。
我邀請她一起去同學會,我給她準備禮服,我帶她回家。沒想到蔣晴會跟子木見麵說了那些我想瞞著她一輩子的時候,不出意外的爭吵,分手,離開。但是沒有想到那一晚之後我們七年未見。都說七年之癢, 可是七年裏,子木總是會來我的夢裏,怨我,恨我。這七年裏我的身邊並不缺少追求者,但是我並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