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成雨 14(1 / 2)

大漠,飛馬,塵埃。

風撫地,單於帶領部下出來迎接他的到來。微聽馬長嘶,音愈來愈清。

“蘇大善人來我大漠,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呐!”大漠單於長發披肩,一身虎皮,略有些蒼老卻又不乏氣勢,可想當年他征戰時的英勇。

“單於言重了。”蘇軒一身素衣,發微有些淩亂,麵白如雪。跨下馬來,輕捷自如,英氣迸發,難以想象,他是那麼文雅。

單於笑聲很是清朗,手用力拍在他的背上:“哈,早聞蘇大善人年輕俊美,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便來了個用力的擁抱,以示友好。

他麵帶笑意:“單於英名蘇某也早有聽聞。”便獻上一幅畫:“此畫乃蘇某愚作,望單於笑納。”用手扶了扶額前的發。

翻來畫來,江南山水盡收眼底,山深沉,水輕快,柳成蔭,亦帶些木亭,古典莊重。“好畫,好畫呀!”單於定是極為高興,連聲讚歎。

“蘇大善人,”忽一女聲起,語氣高傲而自信。“恩?”隨聲望去,那女子戴有高高的絲帽,長的很是漂亮,眼大而亮,一身紅袍,背上一把彎弓。

她向他走去,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可否在夜歡會上與我舞一曲?”不解其意,隻聽單於輕笑一聲。“姑娘是?”語氣和善。“鬆晨韓君羽,單於的愛女。”那女子到毫不羞澀,語氣滿是自豪。向他伸過手去,他微微一笑,握住,他知道這種大漠禮儀。

“您可是同意了呢,”她忽然一笑:“不可反悔!”“什麼?”他脫口而問,“與我共舞。”語氣輕快。單於笑道:“小女調皮得很,蘇大善人休要見怪。”旁邊的部下暗暗輕笑。他卻不解,他並不知夜歡會求舞便等於示愛,而答應共舞,便是接受了那份愛意。

夜歡會上,歡聲笑語,歌舞混合。

“來來來,蘇大善人,飲了它罷!”單於爽快得很,仰頸便喝下一大碗烈酒。他從未嚐酒,婉言謝絕。單於似乎有些不快:“蘇大善人有所不知,飲酒代表我們兩國將要友好相處,您不飲酒,莫非是不給我麵子麼!”無奈,他隻好笑笑:“單於休要動怒,我飲了它便是。”端碗,酒清如水,映著單於深沉的眸,一飲而盡,仿佛一股烈火,貫穿脖頸、胸膛,那麼辣。單於笑了:“蘇大善人好酒量!來來,再來一碗!”正欲倒酒。

“父親大人,”鬆晨韓君羽忽然走進大帳,叫道。“何事?”單於對他的女兒倒是寵愛得很,語氣溫和。“蘇軒可是答應與女兒共舞了呢,你若把他灌醉了,女兒可怎麼辦!”直言道。單於大笑:“我的兒,蘇大善人怎會看上你呢!”鬆晨韓君羽顯然有些不快:“有些事情,父親未必說得準。”便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帶到了大帳外。“這孩子。”單於笑道。

蘇軒分明有些驚訝,中原的女子,都是膽小莊重的,而她,大漠單於的女兒,竟如此膽大驕傲。他掙開了她的手,撫了撫發:“郡主注意些形象。”她望著他,綻開笑意:“蘇大善人如此靦腆,但是,您的麵龐又的確俊美——是我見過最英俊的人了,好吧,我告訴你,我喜歡你,從你來大漠的第一刻開始。”笑得如此直白,說得如此輕快。他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