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三月。
一紙詔令頒布天下:為蕩平黃巾餘孽,中興大漢。特賜陳候張靖為鎮中將軍,重置西園八校尉。凡我大漢兒郎,熱血青年,俱可參之。年月日。
河東,楊縣。
縣尉徐晃揣起一卷告示,興衝衝的直奔家中。
院內,太史慈正對酒澆愁。
徐晃一把奪去太史慈手中的酒杯:“子義兄弟,你看這是什麼?”
太史慈醉眼朦朧:“公明兄,又有何事逗我開心。”
徐晃道:“聖上以張無敵為鎮中將軍,意重置西園,召令天下有誌之士前去應赴。以你我兄弟之才,未必不能搏個前程。”
太史慈驀然清醒:“張無敵?可是張靖否?”
徐晃道:“正是此人。怎麼,莫非子義識得不成?”
兩行濁淚垂下,太史慈一口飲盡杯中之酒:“公明兄,你可知小弟何人?”
徐晃怔道:“不是東萊太史慈麼?”
又是一杯酒下肚,太史慈帳然道:“弟本東萊小吏,因罪於州官,避難遼東。然那日,因上官一道命令以,追殺一人。公明兄,你可知此人是誰?”
“是誰?”
“正是陳候。”
“啊,卻是為何?”
“事道如此,一言難盡。隻是那日與弟同去五十一人皆被陳候所斬,唯弟一生而生矣。”
太史慈把當日之事一一道來,最後說道:“弟與陳候當日便有約定,他功成業立之時,便是我太史慈投靠之日,然弟卻無顏見他而已。”
“賢弟可否詳細說來?”
“弟與陳候分別之後,便前往並州之地,三個月便尋到張遼高順二人。果如陳候之言,皆世之豪傑,遂交之。終究是小弟年輕氣盛,聽不得陳候說那虓虎之名。三番幾次,言語相激,終惹得呂奉先怒氣之下與弟較技。結果弟三十招內被其重傷,若非張遼高順聞訊趕到,弟無命矣。數日養傷,略有好轉,無顏再留,便書信一封,憾而去之。”
徐晃愕然,這貨猛啊:“九原呂布,為兄也早聞其名。你啊你啊,竟然敢與他較量,也算是個漢子了。”
太史慈長歎:“因此事誤了陳候托付,無臉見他。才落拓與此地,蒙兄長不棄收留,到今日也算緣份已盡,弟便離去了。”
“素聞陳候義氣,想必也不會因此事責怪賢弟。不如趁此機會,你我前去投靠於他,日後建功立業,也不負男兒本色。”
“不瞞兄長,家中老母尚在,小弟久未歸家,甚是想念。待拜會高堂之後,再謀打算。”
“賢弟可信為兄?”
“兄長何意?”
“賢弟若信為兄,莫要再沉迷於醉酒之中。為兄願陪賢弟走上一遭,等你我兄弟二人闖出一番名來,再去尋陳候可好?”
“兄長此言當真?”
“當真。”
“好,我太史慈今日立誓,定要搏得一個名來,以報陳候當日知遇之恩。”
二人擊掌為誓,往東而行。
大將軍府,何進環視周圍,喟然長歎:“當日隻封張靖陳候之時,某便覺得不太對勁。不想皇上突然來這一手,讓張靖重置西園八校尉。意圖昭然若揭,定是為分某與奄人兵權。”
何苗進言道:“大哥,不若趁他立足未穩,想辦法弄他一下如何?”
何進怒罵:“放屁,你整日就知道花天酒地,何曾想過正事。他背後有皇上撐腰,朝堂上文有鄭玄蔡邕,武有盧植皇甫嵩朱雋;外於西涼董仲穎有救命之恩,加之其常山等地的力量。如今細想而來,不覺間其羽翼已成。誰能想到一個十幾歲的娃子能有如此心計,某當初是花了眼了。”
何苗悻悻說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難不成還由他去麼?”
何進道:“三足之勢,帝王心術,皇上倒是好手段。如今西園八尉,我們有本初孟德,奄人有夏牟趙融,各占二人,也不算虧。本初孟德,你二人平日與張靖也算親近,一定想辦法不能讓他投了奄人陣營,即便是中立也好。”
袁紹曹操齊聲道:“定不負大將軍厚望。”
何進又一一叮囑心腹,勿必不要太過招惹張靖。不管怎樣,在他心中對張靖還是有些好感的,畢竟有賭場的利益牽扯。
眾人在諸多細節上商議良久,何進才讓他們離去。
曹操走出大將軍府門口,仰天長歎:張靖啊張靖,難道注定我曹孟德要輸於你的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