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劍用力吸了吸鼻子,白了她一眼,再加上麵上被薑晶晶髒兮兮的衣袖擦得左一快黑色,右一塊灰色,更是惹得薑晶晶和薑文峰哈哈大笑。到底還是小孩,童心未泯,而且涉世未深,雖然總是刀光劍影,可是內心那一抹童真總是突然就會爆發出來,自古就有老頑童童心未泯,遊戲於人間,何況薑晶晶和陸子劍隻有兩個十六七歲。
陸子劍哭過之後心中舒暢些許才開口問道:“晶晶,我有一事想不明白。”
“子劍你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陸子劍說:“那個韋天英身旁的幹女兒為何要在屋頂塞紙條給你,叫你來此地救你爹爹,難道晶晶你跟她早已認識?”
薑晶晶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你也知道,一路以來我身邊隻有你,而前來的都是想要搶白玉牌之人,又豈會有朋友相稱,再者,我也是第一次見那婦人,你也是。”
薑文峰聽到這裏,便問薑晶晶:“那人曾叫你來此地救我?”薑晶晶道:“是呀,爹,你是不是認識她。”薑文峰道:“曾見過數次,隻不過隻有第一次我躲在暗處看過一次她的樣子,竟然與你娘親一模一樣,心內好生奇怪,問一清道長,他卻說天地之大,茫茫人海,相貌相似的人成千上百。”
陸子劍也心生疑惑,按常理來說,薑文峰與其妻子生活了將近十年,妻子樣貌特征早已了然於胸,應該不會認錯她人,可是一清那老道為何說他認錯人?難道他與韋天英有何不可告人的勾當不成?
剛要開口把自己的猜疑說出來,卻又聽得薑文峰說:“明天一早,我們就前往京城,去找韋天英問個明白。”
薑晶晶立即應聲附和:“好啊,好啊,我們去找那老妖婆問個清楚,問她是不是把娘親藏起,是不是另有私心。”
陸子劍笑著說:“若照你這樣的問法,估計還未開口,就被韋天英趕出來了。”薑晶晶嘟著嘴巴,不高興地說:“那就看看誰比較厲害,我一定會把她打到原形畢露的。”陸子劍聽罷嗬嗬一笑,道:“到時可要好好看看老妖婆原形畢露後究竟是何方神聖,不對,是何方妖怪才是。”薑晶晶撫掌大笑,道:“對,對,到時你不要插手,讓我會一會那老妖婆。”“好,好,好。”陸子劍連說 了三聲好,心裏卻說,要我袖手旁邊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如果晶晶出了意外,我陸子劍又怎麼麵對死去的爺爺秦一峰。
三人天南地比的談了一個通宵,交談之下,薑文峰才知道自己小女原來經曆了如此多的磨難,還好都一一逃過,而且練得一身好武功,華山劍法更是獨步天下。薑晶晶還將慧清禪師所教的太乙混元一氣功的心法告知薑文峰,薑文峰更是老懷安慰,心想即使自己入了黃泉,晶晶也可自保。何況還有陸子劍在她身旁,薑文峰自是放心不小。
三人一夜無眠,直至天微微亮,才合眼打了個盹,醒來便收拾包袱,踏上京城之路。
一路上,看到不少行人馬車,大包小包,錦衣木箱,像是前往京城做生意之人,然而看到更多的卻是喬裝打扮的綠林好漢,武林人士。薑文峰感到奇怪,如此多的江湖中人前往京城聚集,是發生了何等大事。
路過一個茶寮,三人坐下,賣茶的大娘立刻笑盈盈的端來茶壺,給三人斟滿海碗。薑文峰端起呷了一口,直覺入口甘甜,似是用山澗泉水所煮。薑文峰便叫了那大娘過來,問:“大娘,你的茶是否用山澗泉水所煮?”
大娘麵露驚訝之色,說道:“這位客官可真本事,一喝就知道。這是我從十裏之外的裂雲穀挑回來的泉水所煮之茶,茶葉也是自家老頭子上山采摘,客官你可真有眼光。”
薑文峰笑而不語,微微點頭算是讚許。想當年自己在歸雲山莊,喝的茶水都是這般炮製,薑文峰又怎麼會品嚐不出,可惜物是人非,歸雲山莊早已在江湖上銷聲匿跡,而爹爹薑一劍也駕鶴仙去多年,如今回想,不禁唏噓不已。
薑晶晶和陸子劍卻隻知道口渴難耐,也不管這茶水是怎樣做出來的,大口大口地連喝幾口,這才放下手中的碗,薑晶晶突然想起大娘的話來,複又再將那大娘喚來,問道:“大娘,你剛才說你的泉水是在哪裏尋來?”
大娘回答道:“裂雲穀呀,距離京城十裏之外,大娘我可是走了一天一夜才挑回來兩大桶。”
薑晶晶聽到”裂雲穀”三字時,震驚不已,白玉牌上不是刻有一個“裂”字嗎?難道指的是裂雲穀?再聽到那老婦說什麼十裏之外,一天一夜這兩句話,馬上就起了疑心,上下打量了這老大娘一眼,心想,武林中擁有絕頂輕功之人,一天來回三百裏也不是問題,這個大娘如果是個一般的平民,一天一夜走十裏,似乎也合乎常理,可是她為何要到如此遙遠的地方取水,自己來時也曾看到距離此地不遠處就有山間小溪,這樣一件破舊的茶寮也到十裏之外取水?
“大娘,距離此處不遠就有小溪,你為何要到如此遙遠的地方去打水?”陸子劍憨厚老實,心裏也有所懷疑卻直接地說了出來。薑晶晶白了他一眼,這個陸子劍真是蠢鈍如豬,明知這內裏有鬼,還傻乎乎的說出來,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誰知那大娘聽了,笑了笑說:“家中老頭子喜歡,大娘我呀天涯海角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