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晶晶聽陸子劍這麼一說,也冷靜的想了想,覺得陸子劍說得在情在理,如果現在跟爹爹相認,爹爹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陸子劍沉默了一會,突然說:“不如我現在潛入老道人房中探個究竟,一來聽聽他們有何計劃,二來也可以找機會跟薑前輩說明你的身份,晶晶你看如何?”

薑晶晶聽了連忙搖頭又擺手,說:“不要,一清老道武功高強,絕對不在你我之下,如果讓他發現,你會有危險的,還是讓我去吧,即使被對方發現,我也能報出我的名字,他看在爹爹的份上應該不會對我做什麼。”

“不可不可。”如此危險的事又怎麼能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做呢,陸子劍說:“對方是你爹爹,你又那麼久沒見他,如果讓你去,你一定會激動的不能冷靜對待此事。還是我去吧,你在此地等我。”

不等薑晶晶應允,陸子劍就嗖的一下窗口跳了出去,轉眼融入夜色之中。

薑晶晶心內一急,擔心他有危險,也立刻隨後追了出去。

陸子劍一出房門見四下無人,便立刻施展浮蹤掠影輕功躍上了房頂,大約記得一清道長和薑文峰所住的客房,來到兩人房頂之上,將身子匍匐下來,耳朵貼著瓦片,仔細聽著裏麵的動靜。誰知聽了半響,都沒有聽到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瓦麵縫隙之中也沒感覺到燈火的亮光,這是怎麼一回事?陸子劍不禁感到奇怪,明明自己和薑晶晶親眼看著兩人回到房間的,才半刻不到,難道兩人睡得如此之快?還是早已離開了廂房,另有去向?

陸子劍帶著疑惑從屋頂翻了下來,趴在窗口外麵,卻發現房內果然黑燈瞎火的,根本就不能從窗紙上看到是否有人在裏麵,本想在窗口挖一個洞觀察一下,誰知道背後卻突然傳來了輕微的響聲,“有人?”不容陸子劍多想,他當機立斷地一個翻身躍上過道橫梁之上,施展壁虎功緊緊貼著。

不一會,就看到一條黑影從過道的一條柱子後麵走了出來,快步的接近一清道長的廂房。腳步輕盈,內功修為甚為了得。

夜晚廂房過道並沒有燈光,雖然來人穿著夜行衣,而且麵上罩有黑紗,陸子劍還是從來人的身形步法之中看出似乎是一名女子,那名黑衣人來到房門前,伸出兩指,先是在方麵上輕巧了一下,然後又連敲三下,然後又敲了一下,似乎是特別的暗號,不一會,就聽到房門咿呀一聲被打開,那名黑衣人立刻閃身進了房內,跟著就聽見有人叫了一聲:“師傅。”

這黑衣人果然是一名女子,“師傅?”陸子劍不禁感到愕然,她口中的師傅是誰?一清道長還是薑文峰?可是從來沒聽晶晶說過薑文峰有一個女徒弟啊。難道是一清那老道?

果然不出陸子劍所料,隻聽得一清老道應了一聲:“來了?”

一清道長居然還有一個女徒弟?怎麼從來沒有聽師傅慧清禪師講過?

陸子劍帶著疑惑,繼續聽著房內人的對話。

隻聽得那女子說道:“師傅,了因那禿驢已經追到斷崖那邊去了,段青雲受了傷,段青萍已經把他帶走了,至於那個翟老兒,也廢了,被了因丟在了客棧中生不如死。還有晶晶,現在下落不明,聽了因禿驢他們的人說,晶晶在樹林裏打傷了段青雲之後,就跟一名男子不知所蹤。聽段青萍說,那麼男子名叫子劍。”

橫梁上的陸子劍聽她這麼一說,立刻心裏暗笑,她口中的男子正是自己,也難怪沒有人認識他,自從跟了慧清禪師之後,自己就甚少在江湖上出現,成年後第一次見到江湖中人,就是那次在廣源寺跟海大鵬的那一場惡戰,之後他與薑晶晶、秦一峰三人又再隱居深山兩年,從來就沒露過麵,如果不是了因那和尚前來打攪三人的清靜,陸子劍還想就此與薑晶晶相宿相棲,從此不問世事。

這時又聽到那女子說:“師傅,徒兒沒用,之前了因禿驢在皇宮偷取白玉牌,徒兒也沒能製止,讓了因逃脫。”

一清道長歎了一口氣,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追到了因那禿驢,搶回白玉牌,也還我徒兒文峰的一個心願。”

陸子劍一聽,不禁又得意地暗笑,原來這些人還不知道白玉牌早就被晶晶在醉仙樓用偷龍轉鳳手法調了包,現在了因和尚哪裏有什麼白玉牌,就算有也是假的,真的可是還在晶晶手裏呢,再說了,這名女子之前說的都是千真萬確之事,可是白玉牌被掉包,了因手裏的是假的這件事,按道理說她安排的內線應該也知道才對,怎麼她卻沒有說出來?難不成想獨吞白玉牌裏的寶藏?

陸子劍越想越心寒,這江湖險惡,自己可是早就見識過了,可是如此有如此心計的女人,還真是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