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地上的男子一見到慧清禪師,立刻從地上彈了起來,普通一下雙膝跪地,頭也低到了胸前,沒敢抬起。

秦一峰打了個頓,快步走了過去,把地上的薑晶晶扶了起來,然後疑惑的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男子。

慧清禪師雙掌合十,說:“阿彌陀佛,劍兒,還不快快跟晶晶道歉。”

“這位是?”秦一峰疑惑的問。

“他是老衲的入室帶發修行的弟子,陸子劍。”

“大師還收了個入室弟子?”秦一峰笑了笑說。

慧清禪師又是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劍兒是老衲路過黑風林時救回來的孩子。。。”

屋內的油燈再次被點上,薑晶晶跟秦一峰、慧清禪師圍坐在桌邊,說起了當年的事,而陸子劍卻依然低著頭,畢恭畢敬的站立在慧清禪師的身旁。

原來事情還要回到12年前的一天,那時候的慧清禪師還是廟裏的一名普通的僧人,除了偶爾出外化緣之外,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廟裏,那是他呆的廟宇還是在白馬鎮關帝廟。一次出門為老方丈尋找草藥,來到黑風林,聽到小孩的哭聲,順著找了過去,看到的隻有一大堆已經沒有呼吸的死屍,血流成河的景象如今還曆曆在目。

在距離屍體不遠的大坑裏,慧清禪師看到了陸子劍,此時的他哭聲已經變得沙啞,滿麵鮮血,左臂一道刀傷正淙淙得往外冒著血液,淚跟血混到一塊,麵目全非了。

慧清禪師二話不說就抱起了他,直奔寺廟的方向而去。

轉眼十年,如今的陸子劍已經長大成人,慧清禪師的畢生所學都已全部傳授給陸子劍,特別是那一套太乙混元一氣功,別看陸子劍年紀輕輕,卻早已學有所成,已得慧清禪師的九成功力的他,也接近了武癡的邊緣。

隻是早上在寺廟裏看到過一次薑晶晶耍的華山劍法,他就有點癡迷了,想不到一個女子耍劍能耍得這麼好看,從來就沒有見過女子耍劍的他,這一晚就破了戒,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來看看薑晶晶,順便跟她討教一下華山劍法的,結果卻弄巧成拙,還在師傅麵前出糗,

秦一峰哈哈一笑,說道:“想來是子劍福大命大,想當年黑風林那一帶,是翟老二那廝的山頭,那廝年輕時可是十多年前北七省武林裏響當當的一個人物,據說一雙朱砂掌已經練得出神入化,因此他還當上了黑衣幫的幫主,就是想不到子劍居然跟他還有深仇大恨。”

不知不覺中,兩人一聊就是數盞茶的功夫,此時的薑晶晶早已趴在桌上睡得昏天暗地。直到天微亮各人散去時,還沒有醒過來,慧清禪師幹脆就吩咐陸子劍留在閉關禪房的小庭院中看守,以防有別的僧人想陸子劍一樣盲眼瞎撞的就撞了進來,擾了薑晶晶的清夢。

一直到中午時分,薑晶晶才從房間裏慢條斯理的踱著步子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庭院中間閉眼打坐的陸子劍。

想到昨晚的情形,她不禁又羞又怒,右腳勾起一張木凳子就對著陸子劍甩了過去。

凳子呼嘯而來,陸子劍卻不避不躲,依然坐如鬆,薑晶晶卻有點急了,剛想開口提醒他,凳子已經快要砸到陸子劍的麵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一刻,隻見陸子劍身不動,眼不睜,依然坐在那裏,任由木凳直奔身上而來,薑晶晶鬼叫了一聲,立馬撲了上去,想要奪回凳子。可是已經晚了,凳子實實在在的砸在了陸子劍身上,“砰”的一聲。

薑晶晶雙手掩住了眼睛不敢看,自己剛才的力度是在暴怒中發出的,五成功力都灌注在凳子上,雖然說自己武功不怎麼樣,可是要擊倒一個不打算還手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一會,她就感覺有點奇怪了,怎麼沒聽見陸子劍的慘叫聲和倒地的聲音呢,不會直接就昏死過去了吧。

薑晶晶把掩住眼睛的手掌悄悄打開了一條縫,順著陸子劍打坐的地方望去,看到的情景卻讓她大吃一驚。

陸子劍還是那個陸子劍,姿勢依然是那個姿勢,不同的是凳子躺地上成了碎片,而陸子劍卻絲毫無損。

“哇,陸大哥好厲害!”薑晶晶愕然之時還不忘拍馬屁,想不到陸子劍的功夫如此了得,自己定當要對他刮目相看了。

昨晚一夜都沒看清楚他的樣子,因為他整晚都低著頭,站在慧清禪師的後麵,想看清楚也很難。然而今日一見,薑晶晶卻不免有點小鹿亂撞的感覺。

用劍眉星目,冷峻剛毅來形容大概也就這個樣子。

“晶晶,我這功夫怎麼樣?”就在薑晶晶看得發呆時,陸子劍已經飄到了她的麵前,兩人麵對麵距離不過手臂長短。

晶晶一下回過神來,立刻往後退了一步。父親從小就教導,陌生之人不可近之,男女之間保持距離三尺之外,現在這麼近的距離已經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然而陸子劍從小就跟著父母長居深山習武,況且男孩哪來那麼多的禁忌,在深山中也少有女子出現,如今薑晶晶的出現,還會耍好看的劍法,陸子劍又怎麼會錯過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