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姆勒尷尬地低下頭,表情像個因為沒做作業而被抓包的學生。
“隻是打空包彈就這樣。”鄧詩陽接著問:“當子彈在他們頭頂飛過時怎麼辦?”
“抱歉……”塞姆勒好半天才從嘴裏擠出一句話:“……是我考慮不周……”
“別說這種沒建設性的話。”鄧詩陽打斷了他,說:“按照原定日程,下個星期要學的是什麼?”
“小隊戰術和室內戰技巧。”
“全部取消,改成抗壓訓練。”
德國佬的嘴巴微微張了張,但沒出聲。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找這些人來看門口的。”鄧詩陽向哈裏斯那邊瞟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一群聽到槍聲就連靶子都打不中的士兵對我半點用處都沒有。”他頓了頓,然後補充道:“我會想辦法延長他們在這裏的訓練,但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裏的事辦完後,你馬上去做一份抗壓訓練的計劃,明天中午前交給我。”
“我知道了。”塞姆勒點了點回答。
鄧詩陽轉過身,向哈裏招了招手。
當後者小跑著走到跟前時,鄧詩陽問:“如果我要在這裏建一套‘頭頂掃射’的訓練設施,最快什麼時候能辦妥?”
哈裏斯低頭想了一會兒後回答:“這裏沒有通機和三腳架,不過我們有幾個攝像機用的腳架,可以鎖死仰角後把RPD裝上去。”他有點為難地道:“但用實彈訓練太危險,如果出了意外我沒辦法向上麵交代……”
“空包彈的聲音不一樣,不用實彈就沒意義了。”鄧詩陽回答道:“我會先征得哈羅比同意的,你盡快把三腳架弄好。”
“沒問題。”哈裏斯爽快地回應。
“我還有事要做,這裏就交給你了。”達成共識後,鄧詩陽向塞姆勒告辭,然後把手裏的AMD-65放進M-Gator的貨兜裏,轉身往營區方向走去。
離開靶場後,他沒馬上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走到辦公室,用訓練營的衛星電話撥通了哈羅比的手機。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聽筒先傳出一聲嗬欠,接著是哈羅比的聲音:“喂,哪位?”
“是我,JD。”
又是一陣嗬欠聲傳來,對方含糊不清地說:“事情重要嗎?”
“很重要。”鄧詩陽把剛才在靶場的事簡單地複述了一遍,並在最後說出自己的擔憂:“我覺得必須讓那些人適應一下戰場環境,否則很難保證戰況對我們不利時,他們還會有足夠的作戰意誌。”
“你的擔心很有道理。需要我幹些什麼?”
“哈裏斯怕用實彈訓練出意外,我希望你先跟他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