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辦法不錯。”哈裏斯點頭稱讚。
鄧詩陽看了那些黑人一眼。他們正用空手模仿舉槍動作,一邊在口中小聲念念有詞,同時不斷把右手食指彎曲和伸直,反複練習扣扳機的動作。
“辦法是不錯,但槍不經過練習是打不準的。”他頓了頓,然後補充道:“槍法不可能光靠想象練出來,如果不讓他們用真槍實彈實際操作一下的話,到實戰時照樣會一口氣把子彈打光。”
另外兩人聽後沒說話。
鄧詩陽拍了拍塞姆勒的肩膀,然後指著M-Gator的貨兜,說:“這樣吧,等他們熟練扳機操的作後,你就讓他們進行實彈射擊練習,盡量讓每個人都多打點實彈,需要用到的彈藥我和哈裏斯先生會為你張羅。”說完瞟了站在旁邊的哈裏斯一眼,問:“增訂彈藥要花多少時間?”
“這個我要先打個電話問一下,不過我們公司跟博茨瓦納政府關係不錯,要安排一批武器入境應該不成問題。”
“能弄到多少?”
“大約三十萬。”
“嗯。”鄧詩陽點了點頭,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三十萬發子彈,就算省著用也隻夠應付兩星期……”
哈裏斯聽出了話裏的意思,連忙接口道:“我馬上回去打電話,想辦法多弄些彈藥來。”說著往那輛M-Gator走去。
“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鄧詩陽叫住了他,然後轉身對塞姆勒說:“等下我還有事,下午的訓練由你主持,記得日落前歸還武器。回去後統計一下他們的衣服和鞋子尺碼,晚飯前告訴我。”
“嗯。”塞姆勒叫兩個黑人把貨兜裏的武器和彈藥搬到地上。鄧詩陽和哈裏斯坐上車,返回營地的辦公樓。
鄧詩陽現在覺得累極了,坐了三十多小時飛機,讓他幾乎兩天兩夜沒合過眼。所以訓練計劃剛打了兩行字就嗬欠連連,於是他從行李揀出幾件衣服,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然後**睡覺。
這天晚上,鄧詩陽在關門前一刻才來到食堂,那時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食堂經理兼廚師長是個長得很像摩根·弗裏曼的黑人老頭,知道他今天才到達訓練營後,熱情地從冷凍庫拿出為明天準備的食材,親自為他做了份配上起司焗薯餅的漢堡套餐,還有一份涼菜和一碗雞肉蘑菇濃湯。
吃過晚飯後回到宿舍,鄧詩陽打開哈裏斯給他的筆記本電腦,然後用MSNMeseanger的音頻對話功能召開了一次電話會議。
“相信你們已經知道了。由於計劃有變,我要在這邊呆上一段時間,那邊的工作將會由基思負責。”鄧詩陽接著把下午射擊訓練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不能用西方承包商的標準去衡量黑人士兵。”基思用半是安慰的語氣說:“前年我曾經到幾內亞比紹做過一個訓練項目,那裏的士兵根本和從沒打過槍的普通人一樣。他們有個令人惱火的怪癖——開槍時總會不自覺地閉上眼睛。”
“我在塞拉利昂也見過這樣的家夥。”杜普裏附和道:“不論政府軍還是RUF都有一個壞習慣,那些人射擊時根本不用照門,隻是舉起槍亂掃一通,除非在近距離,否則被打中的人運氣實在不好。”
“這樣看的話,那些人真算是精銳了。”鄧詩陽仿佛是在自嘲:“開這個會是因為你們比我更了解非洲士兵,所以希望你們給我一些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