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緊了抓著浴巾的手指,秦斯宴盡可能地表現出了自己以往那副從容淡定的模樣,“沒關係,明早我會給助理發消息,讓他送衣服過來。”

虞年聽言鬆了口氣。

她認識的異性朋友不多。

如果不是他說這話,她都要聯係虞楚堯明早送衣服過來了。

想到屆時虞楚堯會說的話,她頓感頭皮發麻。

把人帶到樓上的公共洗手間,她給他簡單介紹了別墅內的布局,確認他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後,這才轉過頭看他。

“今天太晚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這套別墅虞年自個兒都很少住。

要不是準備和傅逸之離婚,她根本不會住在這兒。

這是她這兒第一次留異性過夜,哪怕兩人隻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虞年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直到她的身後響起了一道呼喚聲。

“年年。”

秦斯宴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她停下腳步的纖細背影,“今天的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放在心上。”

認識秦斯宴這麼久,虞年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唇角揚起笑,她轉過身衝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早些休息。”

關門聲響起的時候,秦斯宴這才轉身進入洗手間。

洗漱用品虞年都已經替他準備好了,一切都是全新的,就連沐浴露都是虞年常用的那款味道。

伸手拿起沐浴露,他掏出手機,給好友撥去了電話。

嚴觀那邊剛到家就接到了秦斯宴的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對方的要求,嚴觀重重哼了聲,“你就是個隻會壓榨人的資本!”

“秦斯宴,我是你的合作夥伴,不是你的傭人!”

秦斯宴靠站在盥洗台旁,他騰出一隻手解開襯衫衣扣,露出那身比男模還要完美的身材。

“年底分紅加兩個點。”

嚴觀一聽這話,雙眸登時放出光來,“爺,有事兒您吩咐!”

別墅的隔音很好。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也替男人遮掩了講電話的聲音。

待他裹著浴巾走出洗手間,來到書房中已經鋪好被褥的折疊床邊後,他的眸光霎時加深了許多。

小心翼翼掀開被子一角,秦斯宴邁開長腿躺在折疊床上。

聞見被褥中熟悉的那道氣息,他收緊抓著被子的雙手,將被子整條摟在懷中後,又把臉埋在被子當中。

書房內不斷響起深呼吸的動靜。

如同癮·君子般,秦斯宴單是聞著鼻尖處熟悉的淡香,便覺得自己好似漂浮在雲端。

當真是離不開了。

他想。

夜色撩人,窗外的大雨始終沒有停下。

淅瀝瀝的雨聲十分催眠。

而就在市人民醫院中,一道怒喝聲在急診處響起。

“她很疼,你不能輕一點嗎?”

正在縫針的醫生聞言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嘴裏語氣有些不耐,“現在的小年輕為了愛情非要搞個你死我活的。”

“人都受傷了,現在後悔有什麼用,忍著吧。”

說完醫生又看了眼還在抽泣不止的裴瑾玉,見她一直躲在傅逸之懷中,忍不住搖頭歎息。